不过如果通知的话,他是不太愿意的,因为他知道这位王司令从前是名土匪头子,书丹嫁了恐怕要受苦。
乔父没有什么好脸色,但碍于对方身份,他态度还算客气:“何事?”
这已经算承认了这女婿。
王宗熙笑着说:“父亲,邹氏可是时常去看戏?”
乔父莫名其妙,也不知道这个不太待见的女婿问这个做什么,只端着架子说:“三五天,一两天总是要看戏的,她是个戏迷。”
旁边哭唱做背景的邹氏突然就不哭了,她心里一咯噔,接着心脏跳了起来,但什么都没来得及反应,只见王宗熙又开了口:“当年书丹是我救的,我仔细查过这事,邹氏确实养了个人,是个戏子——”
“冤孽啊——”邹氏又唱了起来,跟着王宗熙来了江海十分上道的过去捂住她的嘴。
乔父喝道:“做什么!”
王宗熙笑眯眯说:“父亲,今日咱们去戏楼看看好不好?一看便知真假,这么多年,书丹背着冤屈,您忍心她这样冤屈下去?”
他虽然笑着、问着乔父的意见,但手段强硬不容反驳,他可不管这被带了绿帽子的岳父,他只管书丹,不想她受委屈。
这当然也是书丹默许的,乔父也许已经隐隐约约察觉到什么,但人年纪大了,就是喜欢自欺欺人,不愿翻开那些陈年肮脏的事,就怕一翻开,那些个密密麻麻的虱子全跳了出来,堵不住打不死惹得人一身痛痒。他只想着和和乐乐安度晚年。
但晚年也不是这样好度的。
王宗熙也不管那么多,冰冷的枪.杆子已经抵住邹氏的脑袋,他笑眯眯地说:“老实点,我们去见见你的老情人,你要敢轻举妄动,我崩了你脑袋。”
邹氏吓得手软脚软,她一个女人家,就算从前请了人杀乔书丹也没有亲眼看见过,哪里见过这等阵仗?蛮横地当着乔父的面就敢拿枪抵住她脑袋,那样的厉害的杀气与冰冷的眼睛,邹氏没有一丝一毫怀疑他的话。
…………
邹氏坐在台下,僵着身子看完整台戏,曲终人散后,她身后的王宗熙笑呵呵的走了,台下唯留邹氏一人。
大约一刻钟后,有个白脸的男人走了过来,语气亲昵:“今日怎么不来后台了?可是昨日我说的话让你生气了?”
邹氏鼓着眼睛用口型说话,但那男人却低着头摸起来邹氏手上那上好的白玉,一边说着:“怎么?还狠不下心?那老头都撑着拐杖了,早晚要死,何不现在动手,你我也可以长相厮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