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起沈幽,你刚刚和她说什么了?怎么一眨眼就不见了,才打电话说先回学校了。”
“呵呵,是说了她两句重话。”
“我可和你说,我就这么个妹子,你可要好好护着她。”
“知道了知道了,她都已经骑到我头上来了,谁敢说我没护着她?”
沈玉“呵呵”笑着,“韩轩,以前的兄弟们到现在可还记挂着你。”
韩轩瞪他一眼,“当我七老八十脑袋不清楚唬我开心是吧?”都已离开七年了,物是人非,谁还记得谁?
沈玉一本正经,“是真的,大家都觉你那时退隐太可惜了。你知道小可都升大队长了,以前的王sir升局长了,上次我们一起吃饭还聊起你了,大家一致觉得你特有才。王sir还当众说就你这人才,要是有一天回心转意了,他还要你,直接让你从小队长做起,没两年不就也是一大队长吗?”
“寻我开心来着吧?”韩轩心里不是很痛快,举起酒杯,“来,哥们好容易聚一次,喝酒喝酒。”
沈玉一口干掉。
韩轩呼出一口气,“大玉,说实话,你这回来A市是为着什么?”还未等沈玉开口,他摆摆手道:“不要拿些骗三岁小伢的东西来哄我,我还没傻到真话假话都听不出来。”
沈玉仰首喝了口酒,“哥们还真就告诉你,我这回来就是来看我妹子的,正好放假嘛!我也怪想她的。”
韩轩注视着沈玉漆黑的眼眸,终于笑了,“得,就当你是特意来看哥们的成不?来,喝酒!”
送沈玉上车后,韩轩一个人蹲在路灯那里干呕着。明明没有喝多少酒的,明明只喝了些酒精含量不高的啤酒的,可是为什么现在他却这么难受?头痛胃痛,整个身体里里外外都在痛。
如果没有那件事情的发生,他现在也应该和沈玉一样是一个为人民服务的好警察吧。也许已经升到局长,前途一片光明,可是现在呢?他人生中最能奋斗的几年已经悄然过去,他的一生就这样过去了啊!曾经的理想曾经的抱负,伸出手,却什么也抓不到。
不,他从不曾这样任由自己这样抱怨过,一切都是自己的选择,现在来想什么“如果”是多么愚蠢的一件事啊!他从不曾像今天这样感到辛酸过,不知不觉眼泪悄然而下,他今天是怎么了?是因为沈玉的到来吗?是因为听到沈玉告诉他本来他也可以拥有的今天明天吗?
“先生,先生你没事吧?”一个声音在耳边响起。
韩轩摆摆手表示自己没事,可是来人好像并不放心,“先生,你一个人吗?有同伴吗?”
韩轩只觉耳边十分聒噪,吵得他头痛欲裂。
来人还在继续,嗦:“先生,你家在哪里,我帮你叫车好吗?先生,你还好吗?先生?”
韩轩只想耳根子清净些,竟也是奢想,如今他自己也觉得自己可怜了,不想说什么。手指碰触到口袋,他像想起什么,将口袋里的纸条塞在来人手里。
来人打开一看,见是一个地址,忙说:“先生,你不要急,我这就帮你叫车。”
韩轩在来人热情的帮助下顺利上车,躺在计程车后座上他吐出一口气。
外面的人将地址给司机,忽然又像想起了了什么,“先生,你有钱吗?”
韩轩十分无力,只冲着司机以不可违背的语气说道:“开车!”
……
被计程车甩在尾后的女人一副懵懂样,“这人是不是很没有礼貌?”她兀自睁着明亮的大眼睛想了一下,“应该是这样的。”又好似十分不确定,“我是做了一件好事吧!”她就这样自言自语着,最后终于得出结论,“这个世界果然很奇怪,我还是回去问问阿宁好了。”
……
自己为什么会到这里来呢?
韩轩坐在花园的秋千上,看了看不远处的住宅区,晚风吹在皮肤上,清清凉凉的,格外舒适,他的酒已经全醒了。
只是不想一个人回家吧!他是不是也到了该成家立业的时候了啊?居然已经开始希望有一盏灯是为自己而留。
秋千轻轻动着,发出铁链摩擦的声音。
一阵刺眼的灯光照过来,一个苍劲有力的声音问:“谁在那里?”
韩轩不觉苦笑,他今天到底是走了什么运?他以小区管理员听得到的声音说:“老师傅,我本来是来找人的,现在人没找到就要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