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出童家祖屋,婉拒了三位堂妹的邀约,童颜信步踩在布满大小碎石的健康步道上,脚步略显沉重。
直到现在,她还没能消化自己刚在大厝里答应了什么──一年内找到结婚的对象,不然就是留下一个孩子也行,绝对「惨绝人寰」的约定。
在一年之内,四个堂姊妹依照达成目标的顺序排列,冠军一千万,亚军五百万,季军三百万,殿后则只有一百万,以新台币计算,爷爷奸笑的嘴脸在此刻展现无遗。
她私心嘲笑爷爷的天真,因为像这种约定根本可以转个身就当个屁,即使全然不当那么回事都无所谓。
反正爷爷又不可能拿着刀追杀她,强逼她达成目标,大不了就是她被其它堂妹们取笑,外加领不到爷爷利诱的高额奖金罢了。
被取笑又不会死,但此刻牵涉的绝对是面子问题!
人家说「输郎呒输阵,输阵啪看面」,尤其她又是四人当中最年长的,百分之百会成为家族间闲嗑牙时,绝佳的笑谈题材。
浅叹一口,抬头望向无云的天际。
和晴空全然背道而驰的是她阴沈的心情,宛如一抹厚重的乌云,沉重地盘据在她心头挥之不去。
才挥别一段不算愉快的感情,服装设计的工作又不甚顺遂,她很清楚刚才在大厝里和大家一起瞎起哄的自己,全然是强颜欢笑,更遑论探讨的偏巧是敏感的终身话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