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皎的脸,白皎的笑容很自然, 没有任何作伪,但眉尖仍旧微微蹙着, 能看出白皎现在并不是多么舒适的状态。
但白皎刚才的忍痛的样子犹在眼前,白初贺想,是?痛过多?少次, 才会说出“习惯了”这种话。
白皎会不会和?他一样, 因为经历过许多?次同样的事情,才慢慢锻炼出条件反射一般的应对态度。
就?像他每次找人的时候已经可以把自己?的心里的期望值压到最低一样,白皎则会把自己?的情绪拉到最高, 来应对这些会给?自己?带来痛楚的事情。
白皎的笑容似乎已经变成了一种只属于他自己?的独特?的习惯。
“以前也经常这样吗?”白初贺问。
白皎觉得好受了一些, 换了个姿势坐着,“嗯, 宋姨差不多?每周会帮我推拿一次,年纪再小一点的时候好像是?爸妈带我去医院的康复科做护理的。”
他想起自己?小时候因为太痛,眼泪汪汪地和?宋琉说不想去医院。宋琉自己?心里也很难受,又心疼白皎, 有一次就?顺从了白皎的话,没有带他去医院, 而是?休息了将近一个多?星期。
谁知道只是?不到两个星期的时间而已,再次去护理科的时候,白皎发现自己?的右胳膊有点抬不起来,一抬高就?会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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康复科的医生很严肃地告诉宋琉和?白远,他的筋膜有点恶化黏连,最后是?借助康复器材,医生狠下心直接按着他的胳膊把关?节黏连的部分撕扯开才了事。
白皎觉得自己?从小到大因为这个肩膀的问题痛过很多?次,但那一次是?最痛的。
因为医生需要?白皎的反馈,所以不能打麻药,白皎是?硬生生一边大哭一边捱过这场康复。
他觉得这是?他最痛的一次记忆,就?像被人活活把胳膊扯掉一样。
宋琉和?白远被吓坏了,在那之后哪怕白皎再怎么哭痛也不会允许白皎躲避每周一次的护理。
白初贺一直听着白皎絮絮叨叨的回忆,大概得知白皎的肩伤是?从很小的时候就?落下来伤。
很小的时候,是?和?小月亮差不多?岁数的时候吗?
这个想法一从白初贺的脑海里浮出,白初贺就?立刻压下,心里冒出淡淡的自嘲和?疲惫感。
他已经很久没有出现过这种控制不住自己?想法的状态,他本来已经学?会了不要?见到什么都往小月亮身上想。
但大庆那句话给?他的期望实在太大了,有那么一瞬间,他真的以为小月亮就?在自己?咫尺之遥的地方。
白皎叽叽喳喳地说完了自己?的回忆,发现白初贺表情有点发沉,忍不住叫了一声,“初贺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