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身材还比长谷健高壮一些，好在公司制服都很有弹性。</p>
托马斯把身上的粉皮草和裙子一脱，麻利卸妆，换上长谷健的衣服。另一边，艾琳给长谷健伪造肌肉，复刻双臂的刺青，小仓叶把他的脸涂到惨白，抹上一模一样的大红嘴唇，再给他套上裙子和皮草，然后用一瓶烈酒劈头盖脸地浇下去。</p>
“开始测试仿生表皮。”小仓叶说，她给托马斯的神经接口连上义体，一阵模糊的光影过后，托马斯已经变成了另一个“长谷健”。</p>
“我们出发。”</p>
包厢门重新打开，托马斯走在前头，艾琳和小仓叶一左一右地夹着“同伴性偶”，跟在身后。</p>
小仓叶咯咯娇笑道：“哎呀杏子，怎么喝了那么多啊，真是的，还好长谷桑没有怪你！”</p>
“还很喜欢你呢！”艾琳夹着嗓子，“你可要好好伺候长谷桑呀！”</p>
酒吧的保镖已经对长谷健的爱好见怪不怪了，可这次还是没忍住，上上下下地将“杏子”打量了好几遍……不是，这也太怪了。</p>
“长谷健”畅通无阻地用面部识别刷开了酒吧的VIP系统，在众人气氛诡异的恭贺声中，趾高气昂地走出了酒吧，和性偶们坐上属于自己的豪车。</p>
“仿生表皮第一次测试，成功。”艾琳说。</p>
“好！”约兰鼓掌，“你们做得很好。”</p>
第二步，把大象放进去。</p>
山君进行过二十次测试之后，确认该义体装置基本不会出错，才放心让约兰使用。通过长谷健的义眼内置数据，他调取出了罗浮公司内部的地图，又设置了模拟幻觉环境，让这个人类把他记忆里的所有东西都吐得一干二净。</p>
“你的身高要比长谷健稍矮一点，”艾琳说，医疗专家也是易容专家，“我会给你准备高一点的鞋子。”</p>
“没问题，”约兰点头，“到时候内置频道联系。”</p>
四个人排练过一遍又一遍，万事具备，约兰安装仿生表皮，穿好属于长谷川的制服，戴上工牌，胸前象征罗浮公司的魔方胸针，里面已然放好了一个远程入侵程序。</p>
他坐上公司专车，开往罗浮建立于枢纽城市中心的公司大楼。</p>
罗浮大厦总高80层，暗银色的玻璃面板覆盖全楼，整体设计就像四个堆叠在一起的巨大魔方。约兰要去的地方，是20至40层的数据处理中心，核心机房就位于第41层。</p>
山君说：“进行虹膜验证。”</p>
机械老虎当然不能带过来，此刻，山君只能通过内置频道和约兰联系。</p>
约兰装出克制的样子，依言验证虹膜。</p>
“进行面部识别。”</p>
约兰转过头，刷脸。</p>
“出示工牌。”</p>
约兰抬手。</p>
“可以，”山君指导，“进入公司内部，你没有异常。不要紧张，你看上去很好，一切都是完美的。”</p>
约兰吞咽喉咙，正式潜入罗浮公司的大厦内部。</p>
入眼的一切全是银白色。</p>
地面是白的，天穹是银白的，全息指引栏也是白的，过往员工的制服也镶嵌着银白色，公司内部的厅堂本来就广阔，被铺天盖地的银白一衬，简直像行走在白雾渺茫的云端。</p>
约兰尽量面不斜视，朝电梯迈步过去。作为数据工程师，沿途有许多行色匆匆的低阶员工停下脚步，向他问好，按照长谷健平日里的习惯，约兰一丝不苟地向这些人点头致意。</p>
正当他稳稳当当，马上要走到电梯口时，山君说：“你身后来了一个长谷健的熟人，注意。”</p>
话音刚落，一只手便拍在约兰肩头，幸好山君提前警示，否则约兰的拳头一定会按捺不住地瞬间握紧。</p>
“哟，长谷桑！”身后的男人笑眯眯地打招呼，“今天怎么来得这么早？我听说，你昨天晚上又去樱桃天堂了？”</p>
男人挑起眉毛，眉飞色舞地斜睨着他。</p>
“金贤宇，与长谷健同级别的数据工程师，他们分别属于不同的派系，”山君提示，“按照我们的培训方案，建议使用‘斯文败类’的态度回复他的刁难。”</p>
约兰反应很快，他先一推眼镜——长谷健的习惯——然后微笑道：“金桑，你的消息真灵通。”</p>
电梯到了，两名数据工程师先进入，后头的员工才敢一窝蜂地围绕在他们身边。</p>
“但是，”约兰模仿长谷健一板一眼的语气，“你也是男人，不会不懂的……对不对？”</p>
金贤宇一愣，然后哈哈大笑起来。</p>
“哎，长谷桑！这话我爱听，是是，我当然懂了，”他亲热地拍着“长谷健”的肩膀，“有空一起出去玩玩？”</p>
“求之不得。”约兰挂着营业微笑，“请。”</p>
电梯抵达26层，金贤宇笑呵呵地出去了，约兰要去28层。</p>
“公司狗说话都一股油腻腻的味道……”他下意识地跟山君抱怨，“恶心！恶心得要命。”</p>
“再忍耐一下，”山君安慰他，“很快就能完成任务了。届时，我为你把这里的公司成员全部消灭，一个不留，好不好？”</p>
一个敢抱怨，另一个也是真敢哄。山君看约兰被自己的一句话逗得眉开眼笑，唇边也不由泛起淡淡的笑意。</p>
只要他能高兴，处决六千七百三十二名公司成员又算得了什么？</p>
山君心不在焉地点着手指。</p>
就算把公司大厦炸成陆地烟花，把那艘即将抵达枢纽城的空天母舰变成一颗陨石，砸下来摧毁整座人类的城市，我也心甘情愿，不会觉得有麻烦。</p>
作者有话说：</p>
约兰：*假扮成公司狗，在公司大厦里跳来跳去*你好，你好，我是你们的新同事！</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