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姆战战兢兢走进来,低着头不管看梁聿西,“梁先生,温董请您去书房。”
梁聿西给温浅掖好被角,起身走了出去,走到保姆身边时,他面无表情地看了她一眼。
保姆垂着脑袋,盼着他赶紧离开。
等他终于下楼,她才深深松了一口气。
想起几年前,那时候温浅还在上高二,梁聿西已经大学毕业进了温氏。
学校运动会,温浅最怕跑步还是被迫报了名,为了不丢人放学后她天天练习,每天坚持练一千米,每天跑完回来累成狗,躺在沙发上动也不动。
那天梁聿西下班回来,看见她这样就笑着给她揉腿。
温浅很舒服,不一会儿就睡着了。
保姆从花园里浇完水回来,就看到他低着头,亲自己外甥女的小腿。
那一幕简直震碎了她的眼。
她那时候刚到温家,不知道两人没血缘关系,后来知道了,也还是觉得不妥,偷偷告诉了温夏玲。
温夏玲并没有什么反应,只告诉她如果两人有什么不妥就给她打电话。
今天看见梁聿西抱着温浅回来,记忆一下子就扯到了几年前。
保姆立刻给温夏玲打了电话。
想起梁聿西看她的眼神,保姆拍了拍腿,“真是作孽哦。”
……
书房里,温夏玲背对着门坐着,听到他进来的声音,转过身,目光犀利地看着他,“聿西,你再妄为,南山公馆要禁止你进入了。”
梁聿西在她对面沙发坐下,淡淡笑了下,“如果不是你逼的太急,我本可以徐徐图之。”
温夏玲涵养足,并没有因此发怒,但语调已经冷下来,“我养你这么多年,不是为了让你撬我的墙角。”
若是外人听到这番话,一定会有所怀疑。
这两人的对话怎么也不像母子俩。
确实,他们也不是亲母子。
梁聿西只是借着温家的身份在港城立足而已。
两人从认识那一刻起,讲话就从来不客气,听温夏玲动了怒,梁聿西面无表情回应,“撬了又如何?”
温夏玲冷笑,“你自身难保,我不会让温浅步你母亲后尘。你母亲因为什么死,你比我更清楚。”
说起那个没有好下场的女人,梁聿西眉眼沉郁,从口袋里掏出一包烟,却被温夏玲制止,“书房不能抽烟忘了?”
梁聿西手指一顿,将一根烟揉碎。
他抬头,眼神冷沉,“如果我可以保护她呢?”
“那就等你能保护的时候再说,不过温浅等不了那么长时间,我也等不了。所以在你足够强大之前,我做我该做的,你也别不自量力破坏。”
温夏玲这番话足够无情。
彼此对峙着,书房里气氛紧张,最后还是梁聿西退了一步,他递上一张名片,“这是M国针对胰腺癌最顶尖的医生,已经和他打好招呼。”
温夏玲接过名片看到上面的名字,抬头看他,“你动用了那边的人脉?史弗斯可不好约,等他手术的人可以排到两年后。”
梁聿西勾了勾唇,并未回答。
温夏玲似想道什么,“怎么,打算把我支走,然后可以得到你想要的?”
她这番话简直狗咬吕洞宾,若是旁人,他早就甩手走人。
但她是温夏玲。
梁聿西调整怒意,姿态郑重,“也许会有一种更好的办法,就是你活命,继续为温氏卖命,而我也可以得到我想要的。我们都给彼此一点时间。”
温夏玲不动声色,“如果我不同意呢?”
梁聿西站直身体,威胁,“那我不介意把温氏抢过来,再毁了它。”
温夏玲勾了勾唇,“你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