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怜宝玉以前被考校时,总有人提前提醒,提前预习,这会儿猛不丁的问他,他前面在林家到现在受的那些惊吓还没回过神呢,哪沉得下来心来,贾政问是个问题,他竟是是个都答不上来的,憋红了脸,看都不敢看贾政。
贾政这方知道,自己这儿子,却是比想象中的更加没用,学问何止是一个差字,根本是不堪入目!愤怒之极地一把吧手里的书冲着宝玉砸了出去,贾政暴怒地吼道:“来人啊,拿家法来,拿家法来!”
还要动家法?宝一软,真真是面无人色,怕得身子都抖了:“老、老爷~”短短两个字吐出来,剩下的,在贾政暴怒的视线中愣是又咽了回去。老太太,太太,你们在哪儿,你们再不来,我可就要倒霉了。
也是宝玉合该有这一劫,贾母王夫人虽然紧赶慢赶着来了,到底前面传递消息时兜兜转转浪费了不少时间,贾政动手又太快,让她们即使已经尽全力了,却依然晚了几分。下人很快送来藤条上来,贾政接过,冷眼看着宝玉:“跪下!”
严父的权威是宝玉不敢反抗的,哪怕是全身都开始发颤了,照样还是乖乖跪了下去。贾政更是毫不留情,藤条对着宝玉的背,狠狠就挥了下去。宝玉从小娇生惯养,哪受的这种痛,当即就哭喊了起来,直说以后再也不敢了。可贾政又怎么会是心软的,看着宝玉没出息的反应,下手反而更狠了,一记记的藤条甩下去,只抽地宝玉哭爹喊娘,恨不能晕过去了才好。
贾母王夫人到时,就听见了宝玉的哭喊声。王夫人再顾不得贾母,抢先飞奔了进去,一进书房,就瞧见宝玉跪在地上,脸上泪水模糊,贾政站在边上,尤不解气,挥着藤条还要打,心头大痛,也不管三七二十一,忙就扑了过去,护着宝玉,哭道:“老爷这是怎么了,为什么要打宝玉?你下这么狠的手,是想要痛死我吗?”又掰着宝玉的脸紧张直问:“宝玉,宝玉,你没事吧?”
宝玉见了王夫人,心头一块大石终于落了地,虽然碍着贾政不好说什么,可满是委屈的脸,已经充分表明了他受的委屈。王夫人哪还有不明白了,搂着宝玉就心肝肉的大喊了起来:“老爷,你要是对宝玉不满,干脆就冲着我来,是我没教好他,不关他的事!”
贾政一肚子的火,见王夫人这般胡搅蛮缠,更是不痛快:“这不关你的事,你赶紧让开。就是你一直宠着他,他才这般的没用。你要再这么下去,他就毁了!”说着,手中的藤条甩动了两下,空着的一只手就去拉王夫人。王夫人哪里肯,硬是不肯让,拦着不让贾政动手。
正纠缠呢,贾母走了进来,看到宝玉那副惨状,立刻就发怒了:“这是做什么,宝玉是犯了什么错,你要这么打他?”一边鸳鸯赶紧上去扶起了王夫人宝玉,贾政怏怏的把高举着藤条的手放了下来,给贾母见礼:“老太太,您怎么来了?”对着鸳鸯这些下人就没这么客气, “你们是怎么做事的,不过小事,也值得惊动老太太?”
贾母却怒道:“小事?你都把宝玉打成这样了,这还叫小事?要不是下人来跟我说,你是不是打算瞒着我,打死宝玉啊?”把宝玉拉近了眼前,瞧着他因为痛额头直冒冷汗,脸上苍白一片,心疼的要命,看着贾政更加没好声气,“什么大不了的事,让你发这么大脾气。你膝下就只宝玉一个嫡子,难道你还要他不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