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太师一派自然咬死要按礼制立嫡立长立大皇子为太子,事可一不可再,说得多了顺承帝听着便烦,因为他当初登基之时就并非是先帝嫡长子,那这些人口口声声要按礼制要立嫡长子,岂非在讽刺他这个皇帝得位不正?
就在这时,上朝后一直沉默的方太保出入突然出列道:“陛下,臣以为七皇子芝兰玉树贤德爱民,有陛下当年风采,是以当立七皇子为太子。”
方太保这话一出顿时群臣愕然,上邪,难道今日太阳西出江水倒流,否则方太保为何要推崇七皇子而非五皇子,而且还学会拍一句顺承帝马屁了?!
吴太师更是心凉了半截,那七皇子竟然短短时间便拉拢了方太保,让方太保心甘情愿带着五皇子退出皇储之争转而支持他,这是何等本事,从前竟是他和皇后小瞧了这个不声不响的皇子。
方太保一站队,三公之中便有两人力推七皇子,兼之礼部尚书苏和、户部尚书杜成梁、工部尚书宋贤五位重臣的鼎力支持,太子人选再无异议。
顺承帝见朝中无人再有异议,他这下满意了,看了一眼立在朝堂之上的第七子,大手一挥道:“便立秦王为太子。”
群臣自然称颂。
虽回天乏术,但吴太师最后垂死挣扎道:“陛下,如今皇长孙尚在东卢未曾归来,迟则生变恐对皇长孙不利,不如将册封大典延后,待太子接回皇长孙再行不迟。”
朝中这帮官场老油条哪里听不出吴太师话里的弯弯绕绕,这话一来虽承认了秦寒之的太子身份,却明摆着要将太子的册封大典延后,二来又直接指名要太子亲自去接回皇长孙,话说到这份上,七皇子若是拒绝,岂非显得既怕了东卢又对皇长孙不够重视,三来此行定然凶险,若是七皇子如当年三皇子一般在东卢出点事,那太子之位恐怕又可换人了。
顺承帝看向秦寒之,问道:“太子意下如何?”
秦寒之回答道:“儿臣自当出使东卢接回皇长孙,以彰国威。”
顺承帝对这个答案十分满意,大乾当年在东卢吃的亏这次定要讨回,他又勉力秦寒之几句外加下了些赏赐便要退朝。
秦寒之却忽然道:“陛下,此行路途遥远,儿臣请旨将婚事提前。”
太子的婚事一应仪礼章程又与王爷的不同,这短短几日的工夫自然不够礼部准备,可秦寒之等不及了,只有举办过婚礼正式迎娶南淮笙过门,他这次出使东卢才有理由带南淮笙同行,否则让他再次数月数月见不到人,他不乐意。
好在婚事秦王府从去年便已经开始准备,礼部这边只需走个流程,加之皇帝下诏与东卢议谈,一来一回便要两三月时间,这段时间已经足够他和南淮笙举办婚礼。
顺承帝笑骂道:“你倒是心急,”他又挥了挥手,“朕准了,此事便交于礼部和钦天监。”
苏尚书和钦天监监正立刻领旨。
秦寒之又说:“父皇,淮笙家在秦淮,如今借住杜尚书家中,待婚礼之日若从杜尚书府上走殊为不便,请父皇为淮笙在京中赐下一座宅邸。”
顺承帝这下回过味来,感情这小子是专门等着给自己的心上人讨赏赐。
于是没过几日太子秦寒之与南家公子南淮笙婚事已定的消息便传遍京城,一同流传起来的还有皇帝向南家下的聘礼清单,与南家一路派人押送上京的十里红妆,那排场当真是说书先生三天三夜都夸不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