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太保接话道:“臣附议。”
三公之中有两位赞同来日再议立太子之事,顺承帝当然不会反对,本来若非钦天监算出今日是良辰吉日,他都还没这个心思。他正是年富力强的时候,太子哪日立都是可以的。
杜成梁却傻眼了,他好不容易下定决心倒向秦寒之,皇帝怎么说不立太子就不立了呢!
南淮笙心中更是焦急,今日连三皇子都出面了,秦寒之这边恐怕底牌尽出,若是吴太师来日和方太保联起手来,不说那两方将储位拿走,便是想个法子将此事一拖再拖,那也是对秦寒之极大的不利。
他正干着急,就察觉到秦寒之在袖摆下轻轻拍了拍自己的手背,南淮笙准头看向秦寒之,见他朝自己微微颔首,知道他心中已有成算,南淮笙这才放心下来。
琼林宴散去时已是月上中天,南淮笙出宫后与几位友人寒暄几句便直接坐上秦王府的马车离去,看得赶在后面的杜尚书瞠目结舌。
这都还没成婚呢就急着往秦王府跑,他还打算找这个外孙探探秦王的底呢。
杜成梁刚才一番出言显然狠狠得罪了方太保,不探到秦寒之的底,他心里就完全没底。
南淮笙随秦寒之到秦王府后立刻问道:“吴太师和方太保该不会还有什么后手吧?”
“别急,”秦寒之拉着南淮笙坐下,又给他倒了杯水,“我慢慢讲与你听。”
南淮笙今天聚云楼和宫里两头跑,这会儿又是深夜也确实累了,但此刻他也静不下心来。南淮笙转了转手里的茶杯,只浅酌一口一面温热的水润润喉便又看向秦寒之。
秦寒之见他一双眼睛一瞬不瞬地盯着自己,生怕自己反悔不说似的,他无奈地笑了笑,将两只茶杯一左一右放置,又指着左边那只说:“吴太师那边一则有鲁王和皇后的身份可以说道,二则吴太师把持吏部多年,在朝中培养了一众势力,这便是吴太师的筹码。其欲推鲁王上位之心不可动摇,不论是我还是五皇兄,他不然都不会放过。”
“难怪我听说吴太师这些年可以在朝中只手遮天,”南淮笙这才知道根源在吏部,“那方太保那边呢?”
秦寒之将右边那只茶杯倒扣在桌上,骨节分明的手指点了点杯底:“方太保则是手握重兵,方家长子如今正在边境带兵抗衡西戎,这是整个大乾都需要倚重的栋梁。”
“原来方家在抵抗外敌。”南淮笙一时间对方太保和那位未曾谋面的方将军生出几分敬畏之心。
秦寒之点点头:“方太保从前本是常年在外带兵,后来吴太师把持住朝政后边军便难以领到足够的军饷,所以方太保才将守边之责交给了自己的儿子,而他自己则回朝中周旋,目的就是为了替边军争取到钱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