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淮笙这下听明白了,这个叫宋应心的是看出这辆马车的车轮与普通车轮大为不同,所以想找车主人问个究竟。
他的心思立刻活络起来,能一眼看出其中不同的人至少是对这些东西有所好奇的,而寻常人中除了相关匠人之外很少有人会关注这些造物事务,更别说是准备参加春闱的举人了,所以这位宋应心还真有可能便是造物一道的奇才。
南淮笙心里正琢磨着,就听秦寒之邀了这位宋公子上车一叙,显然秦寒之也是看出此人别有过人之处欲结交一二。
他好整以暇地在车内端坐,就见秦寒之与宋应心先后入内,后者一副文弱书生样,看着倒是与别的书生没什么区别。
正巧宋应心一抬头便与南淮笙对上,他双眼一亮惊呼出声:“南公子!活的!”
南淮笙哭笑不得,当然得是活的,不然还能如何。
宋应心也反应过来这话实在有些不妥,他连忙告罪道:“在下一时失言,绝无冒犯之心,还请南公子莫怪罪。”
南淮笙摆了摆手,笑道:“不碍事,倒是宋公子如何认得我,你我二人当是未曾见过才对?”若是见过,他怎么会不记得这么一个名字特殊的人。
宋应心不好意思地挠挠头,解释道:“我曾见过秦王为南公子所画之像,并非与南公子见过面。”
“原来如此。”南淮笙心下了然,难怪宋应心还能一眼认出秦寒之这个秦王,看来也是看过《无咎雅集》的人啊。
秦寒之示意宋应心坐下说话,宋应心顺从在侧面落座,他朝秦寒之拱手问道:“不知秦王可否一解在下方才之惑?”
秦寒之指了指旁边的南淮笙,笑道:“此事你当问淮笙。”
宋应心双眼圆睁,惊道:“难道此物出自南公子之手?”
南淮笙先前便已经听到宋应心在车外问秦寒之的问题,他连忙摆手道:“我不过动动嘴而已,都是手下的匠人们所造。”
宋应心却不以为然,反驳道:“造物一道难的不是动手去做,而是那灵光一现得知该如何去做,此物之所以能成,南公子自然功劳甚伟。”
两人你来我往互捧了一番后已经开始称兄道弟,南淮笙试探道:“我观宋兄对此有些兴趣,想必宋兄对造物一道极有见解。”
宋应心谦虚地说:“哪里哪里,不过是平日有些好奇,所以有所涉猎而已。”
南淮笙和秦寒之对视一眼,见秦寒之点头后他便朝宋应心说:“我与秦王此番出行正是要试一试这车胎的效用,不如宋兄与我二人同行一试?”
宋应心当即十分欣喜地应下,他先前在街上便看出那车胎材质极为特殊,是他不曾见过的,正想着直接询问南淮笙的话,对方会不会觉得冒犯,这会儿看来南淮笙是不介意他多做问询的,否则对方不会邀他同行。
王成扬了扬手中的鞭子,马车又重新再大街上跑动起来。
宋应心稳稳地坐在车中几乎难以察觉到马车行动间的颠簸感,他不由睁大眼睛惊叹道:“这车胎当真是好物!我猜此胎必定韧性十足,所以包裹在车轮上后才能减缓车轮接触地面时的颠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