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父母的话留在此处，而是悄悄跟着他们回到了沈家。她从小长大的地方。

昔日的桃花源变成了人间炼狱。

虞青擒住了沈无寄与谢知烟，却没有如先前允诺的那般放过沈家的其他人。

他捏碎一只飞到眼前的灵蝶，淡淡道：“沈兄啊，要怪就怪你太天真，太愚蠢了。”

“你与简明川称兄道弟，为他四处奔走，助其造势。结果呢？他真的领情吗？方才在清心殿上你难道没有看见么，他可是毫不犹豫就将你舍弃了。他表面上让我抓你回去，实际上却在私底下吩咐了教我别留你的性命。他甚至连个让你辩解的机会都不给。你看看，这就是你的好义兄，好门主？这就是你选择追随的人？”

“还有啊，这天下间有多少可怜人，你管的过来么。那对夫妇求到你面前，你就心软了？我劝过多次叫你不要多管闲事，结果呢？今天那小孩一出现在清心殿上，所有人都信你真的在尝试用孩童容纳鬼气，谁会认为你是在发善心呐？”

拿话戳了他们的心窝子还不算，在这之后，虞青还吩咐下属强迫这对夫妇给自己下跪。

因为他们站着怒瞪自己的样子实在是太碍眼了，他很不高兴。

可到了这种时候，哪怕他们全身上下没有一块完好的地方，膝盖却依旧硬的很，无论如何都不肯跪下去，搞得那两个压着他们的弟子十分恼火。

他们在来这里之前，就已经做好了必死的决心。或许愚蠢，但问心无愧。

原先还有许多人并未觉得沈谢夫妇是遭人陷害，虞青在清心殿上那样言之凿凿，又有证人在场，说不定这些事情就是真的，只是沈清辞不愿承认。

可现今听见虞青承认了自己的所作所为，就算心中不太情愿，也只能打消了这个想法。

这还真是……可悲可叹。

在他们以为到这里就是记忆的终点时，死死咬着自己手臂，满脸泪水的沈清辞忽然被某个弟子从藏身之处拎了出来。

虞青看着这个从出生起自己没少抱过的孩子，忽然笑了起来。

从来这里到现在，他的神情一直都是淡淡的，直至这一刻，他才表露出令人不解的欢欣。

“沈兄，现在可以跪了吧。只要你向我下跪，我就放了她。”他说。

“你知道吗？其实我很嫉妒你。你这一辈子，过的太顺风顺水了。”

虞青终于得偿所愿，在沈无寄死前折了他的傲骨。

然后，当着他的面，毫不留情地一剑捅进了沈清辞的身体之中。

-

尽管搜魂中是无法共感的，但看到这一幕，所有人的胸腔中都不自觉地升起一团鼓涨的愤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