柜台前回来,低声道:“我去问了客栈掌柜,说是没有见过什么穿着黑衣的女道,更没有结伴而行的女修前来投宿。”
这个结果在他们意料之中,本就是碰运气一问,没打算真的就能让他们打听到妖女的行踪。
陆明英顿了顿,又道:“但掌柜却跟我提了另一件事,就在前两天,芙蓉镇上出了一桩灭门惨案。”
另外几人闻言神色微变,紧紧盯住陆明英,等他说下去。
“被灭门的是一家姓余的修道门户,全家上下约莫十几口人一个活口没留。不止于此,灭门之人还在余家放了把火,将所有东西都烧光了。”
听到这里,隔壁说忽然传来一声巨大的抽气声,一名少年惊诧道:“如此丧心病狂?是不是那妖女干的!”
沈清辞扒拉着碗里的饭,吃的头也不抬。
“这…未免也太嚣张了些吧?她不是才夺舍回来么,竟然有这么大的本事?”
“可除了她,还有谁会做出这种灭别人满门的事情!”
“说不定是有样学样,在她鼎盛时期就有那么多追随她选择修习邪道的人,如今见她重归于世,怕是急着要递投名状呢!”
“都知道我们现在的注意力都在妖女身上,顾不上管旁的事情,便挑准时机作恶,真是可恨!”
听到这里,沈清辞总算有了点反应,夹菜的动作顿了顿,神情有些不屑。
他们不管‘旁的事情’也不是一日两日了。
不知从什么时候起,玄门中人开始无心于除妖降魔这一道上,就算有邪祟出没,也是凭借邪物的等级来决定是否出手降服,倘若只是小打小闹,便听之任之,什么时候闹大了什么时候再去解决。
小打小闹而已,谁愿意专门去跑一趟呢?又不能获得什么名声,与扬名无益,钱财更是微薄。
有人曾经惊觉过这一现象,劝告好友莫要动摇初心。可谁知对方理直气壮道:“若不是妖女不安分,我们又何苦总想着要将这些邪修铲除的事情?百姓不得安乐,全是妖女的错。”
沈清辞听罢玩笑道:“这也要怪我?难不成以后谁家娘子生不出孩子,也要怪我使邪术破坏了他们夫妻的子女缘啊?”
这本是一句戏言,可谁知半年之后,还真有人以这个名义骂上了沈清辞。
原因竟是他的道侣求子不得,请医修来调养身子,谁曾想医修却诊出他的隐疾,怕是后继无人。他的道侣觉得他是个没用的男人,利落地将他给踹了,这人转脸便怪上了沈清辞。
这件事情最好笑之处并不在此,而是没过多久之后此人跑到了沈清辞的老巢瑶台水榭外,叫嚣着让沈清辞赔他一个道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