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微微顿了顿神色,又继续客套出声道:
“这次江某来淮城,是专门游山玩水的,只谈风雪,不议军事。”
沐司精锐的目光微微闪烁了几下,嘿嘿一笑道:
“江兄说得极是,那沐某便以茶代酒敬江兄一杯,希望江兄在咱们淮城吃好玩好。”
说完,沐司将青花茶杯端了起来,然后一饮而尽。
他暗自思量了一番,又似别有深意道:
“恐怕这次江兄来咱们淮城,一待便是好几个月,另有企图吧,听闻,这段时日你四处带着底下的兵抓捕聂延淮,可是真的?”
他微微顿了顿神色,继续缓声道:
“说起来,这聂延淮当初只是码头上一个穷的叮当响干苦力的搬运工,后来就是他这样不起眼的傻小子居然单枪匹马直接干掉了狼牙帮的帮主坐上了老大的位置上。”
“起初这狼牙帮只是一个小帮头不足为惧,后来在这臭小子的带领下,声势越发壮大,势如破竹。”
“如今别说咱们淮城了,就是附近其他的几个城池,哪个道上,提上他的名号,心里不畏惧几分。”
“他啊,跟各个地方的帮会都有联络,向来神出鬼没,你想要抓他,等同于大海捞针,依我看,与其跟他对着干,不如拉拢他为自己所用。”
“这臭小子能力本事强,手段狠戾又毒辣,只要跟他搞好了关系,日后紧销的医药和枪支弹药,还不是信手拈来。”
“也只有他的那帮不要命的兄弟敢跟西洋人做生意啊,而且走私的都是一批战斗力极强的高级西洋货,你再仔细琢磨,要不然我也不会有意跟他示好,跟他合作。”
“咱们这些军阀头子有人像你一样,想买他的命,也有人像我一样,千方百计地找关系想跟他合作的,就看江兄愿意当哪种人?”
“再说,即便杀了一个聂延淮,又会有第二个,第三个蹦出来,你杀得完吗?说不定还会给自己招惹上仇家,日后麻烦不断。”
江少卿冷笑一声,讥讽道:
“一个猖獗目无王法的山贼流寇而已,也值得沐兄畏惧成这样,正因为沐兄一味地纵容无视,这才导致这帮匪徒越来越猖狂无度,违法乱纪。”
“居然胆大包天敢抢走军阀的军资,既然沐兄御下不严,江某只好越俎代庖了。”
沐司面色微微僵了僵,轻笑一声道:
“既然江兄如此有把握可以手刃聂延淮的狗命,替民除害,沐某便敬候佳音了。”
他微微顿了顿神色,又嬉笑了一声道:
“只是我听闻聂延淮跟这位桑姑娘关系匪浅,之前她被关押进了监狱,就是聂延怀作保,把她给放了,若是你真的把聂延怀给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