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闻此言，乔霄却难得没有任何反驳，只是有些呆滞地站在一旁看着，活脱脱就像是个犯了错的孩子一样。

不过柳尘似乎却并没有注意到他的异样，而是一边洗锅涮碗整理食材，一边开口道：“做饭这件事可急不来，必须一步一步来……”

望着厨房里慢慢升起的炊烟，乔霄似乎是回想起了什么，一时间竟有些失神了。

直到微微有些呛人的油烟涌入鼻腔，他方才发现自己的眼框已经逐渐变得湿润了。

“已经十五年了么……”

乔霄望着窗外喃喃道，时间当真是如同白驹过隙一般，怎么抓也抓不住，青年变老迈，青丝变白发，都是一瞬间的事。

可它即便能淡化一切，却无论如何也抚平不了心灵的伤口……

十五年前，同样的时间，同样的地点，她也曾在这里生活过，她埋怨过他厨艺不精，笑着说要教他做饭，留下了点点滴滴的回忆，虽然平凡，却又无比幸福。

但光阴流逝，一切都变了，变得那么陌生，唯有这里还留有着她存在过的的痕迹，也只在有这里，他那早已枯死的心灵才能感受到一丝慰藉，感觉到自己还是一个有血有肉的人。

他仍在这里，可她却永远也回不来了……

望着灶台边忙碌的柳尘，乔霄似乎又看到了那个朝思暮想的身影，可每当回想起当年的一切，他的内心却又逐渐被苦涩淹没了。

“我对不起你……”

曾几何时她也在这不大的厨房里忙碌过，为的不是自己，而是两人美好的未来，可谁又曾想过，那一面最后竟成了永别。

“喂，喂，老头你怎么了？”

做好一桌佳肴的柳尘回过头来，这才发现乔霄正有些失神地望向窗外，似乎是陷入了往昔的回忆一般。

“没什么，刚刚只是发了会呆而已。”

说完，乔霄便是笑着摇了摇头，并未向他多解释什么，毕竟有些事情一旦说出口，恐怕只会更添伤者心中的苦痛吧。

“那就尝尝我的手艺吧。”

柳尘笑嘻嘻地将筷子递了过去，随后又补充道：“不是吹，就我这种水平，整座书院估计也难找出第二个。”

“……”

看着面前几道色香味俱全的菜肴，饶是乔霄也不禁咽了一下口水，不过在弟子面前，还是得稍微注意一下形象才行。

夹起一块鱼肉送入口中，乔霄顿时眼前一亮，哪怕这些都只是寻常人家餐桌上的食材，但在柳尘的手上却变得那么神奇，哪怕是与那些山珍海味相比都毫不逊色。

“不得不说，你小子在做饭上的确是有两把刷子。”

乔霄一面扒饭，一面含糊不清地嘟囔着，直到将一大碗米饭吃了个干干净净之后方才拍着肚皮停了下来。

“修成荒灵神体之后你应该察觉到身体发生的变化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