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军万马,因为自己的一道命令而直接开始向前进军。
王镇看着面前由自己亲手制造出的宏大场面,心里反而并没有特别激动,甚至还有闲暇去回忆前世看过的一部名叫什么五军之战的电影,里面也有大规模军队会战的场面。
那种场面,确实是让人从心底觉得震撼,但当自己真正置身于战场中央时,自然又是另一种心态。
军报,开始不断地呈递到他面前,对面是左右万骑混杂在一块,而王镇这边是十二卫兵马,也就意味着至少有十二座山头,真正调动起来的时候,效果可能还不如对面左右万骑的“混编军”。
王镇去河西一趟也是在时时刻刻学习的,现在,他是这儿的主帅,就算是太平公主那边脑子忽然不好使另外派个人过来要兵权,底下将士也依旧会认王镇。
他是主帅,看到的东西必须要全面。
但对于底下的十二卫兵马来讲,大家伙放眼一看,嚯,周围全都是自己人,乌泱泱的一片去镇压“叛军”,岂不是手到擒来?
而且十二卫兵卒也大多都是选拔上来的府兵,终究是拱卫长安的兵马;而大唐这时候仍在蒸蒸日上,京城守军还没退化成一群大爷兵,真要杀起来,他们也不是不能打一仗。
李隆基站在城头上寻找王镇的身影,终于在无数黑甲士卒的簇拥中发现了王镇,下一刻,他登上城楼,从士卒手里接过鼓槌,深吸一口气,挥槌重重擂在战鼓的鼓面。
“咚!”
“咚!”
“咚!”
连绵不绝的战鼓声彻底唤醒了战场,十二卫兵马这边气势大涨,一个个军阵开始急急忙忙地压出城墙面前的范围,而对面的左右万骑禁军们则是开始下意识地往后退去。
双方,其实都不知道彼此的底细,但左右万骑那边本就心虚,这时候也被对面的气势所威慑到。
“大将军,末将愿领部曲,先杀他一阵!”
一名陌生将领策马进入中军,很是亢奋地大吼道,周围的将领脸上都有类似的情绪,一群老少爷们用满脸渴望的表情看着王镇,后者微微皱眉,冷冷道:“派人出阵劝降,降者不杀!”
“大将军......”
“怎么?”他平静道。
面前的将领们还在迟疑,王镇看向了他们,后者一哆嗦,一个个立刻高声答应。
“喏!”
“左骁卫大将军有令,汝等都是大唐将士,莫要自误,大将军自会替你们辨明清白!”
“放下武器,站在原地不动,降者免死!”
“都是自家兄弟,不要听信别人的话,自己想想,你们还有爷娘家眷,替他们想想!”
......
“那是左骁卫大将军?莫不是那个王大将军,他就是从我们这儿出去的?”
“是他,就是他!”
右万骑那边倒是没什么反应,左万骑人群里微微的有些骚动,不少人直接丢了兵刃,毕竟是被煽动起来的,有些人甚至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只能被周围人裹挟着出营。
现在有“自己人”愿意给出承诺,那些将士也不乐意自己平白无故背个造反的骂名。
......
“我们降了吧。”
右万骑屯营内,一名青年军官急切道,他听过王镇的名声事迹,甚至对后者有些崇拜;但很快,一个比他年长许多的男人就恶狠狠道:“投降,就是承认自己劫掠宫中,那是造反!你们别忘了,营内全都是宫内器物,那些混账抢了东西全藏在这儿,咱们没办法避开这事!
一旦那位殿下发觉,那个王镇又能在她面前说上什么话?
到时候,我们还是得死!”
要是偷,兴许罪名还轻点,朝堂上可能也会有人替他们祈求宽恕,毕竟明面上还是要表现出仁慈的。
而公然抢掠天家器物,无论价值高低,那都等同于是谋反大罪,谁都不会傻到劝谏这事。
而且,更不用说,他们还做了那种事......
“不能降!”
男人看着周围的同僚,高声鼓动道:“只要咱们今日守住屯营,朝廷那边八成会息事宁人,咱们今日做的事才能被遮掩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