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王这是思过结束了?”
“思过矣。”
王镇让人去安排酒菜,自己陪着李隆基说话,有的没的暗暗套话,李隆基似乎真的只是过来找他发牢骚,也都是跟着随口诉苦。
“大将军。”
外面传来声音,李隆基抬头看去,认得是惯常跟在王镇身边的张九龄,顿了顿,有些羡慕道:“听说张兄的老师是那位张公,有宰相做老师,张兄前途无量啊。”
“大王说笑了。”
张九龄对他拱拱手,对王镇汇报了几句,转身离开。
李隆基心生感慨,但没过多久,又有人走进来。
陆象先走进来的时候神情疲惫,身后跟着不慎被拽上贼船的王晙,后者已经在金城县做了好几天的事,精力被压榨的干干净净。
哥俩看见平王李隆基在这儿的时候,王晙对李隆基没什么印象,陆象先为人板正,看到李隆基时还是要以礼相待,当即自我介绍。
“下官陆象先,见过平王。”
殿中侍御史的官职,王镇帮他又运作了回来,无非是跟少帝说句话,让后者不准陆象先的辞呈即可。
少帝听王镇跟他主动说这事的时候都要感动坏了,还以为王镇是在替自己收罗人心,满口保证下次想办法再给陆象先提一提位置。
“下官鸿胪大卿王晙,见过平王殿下。”
王晙......鸿胪大卿?
李隆基眼里越发流露出些许羡慕。
自从万骑那些人都被从他手里拆走后,刘幽求钟绍京等人跟他的联系就少了许多,而钟绍京更是直接“割袍断义”,某次还当着宾客的面大肆说李隆基这样那样不对。
两人的关系,算是彻底断了。
而相比之下,王镇这边反倒是蒸蒸日上啊。
陌生人的暴富不会让人厌恶,身边人的发迹,才更让人难以接受。
等两人走后,王镇让人安排的酒菜很快就都送了上来,李隆基端着酒杯,虽未入口,但眼里已经有了几分醉意,摇晃着酒杯,叹息道:“兄弟啊,人生在世,活的无非是功名富贵四字,但也得身后爷娘长辈帮衬着不是?”
“你说......”他忽然幽幽道:“若是父不慈,子当如何?”
在李隆基一分沧桑两分感慨七分试探的目光中,
王镇清清嗓子,回答道:
“大王,我是孤儿。”
李隆基:“......”
我刚才要说什么来着?
他好不容易酝酿了一会儿情绪,这会儿连喝酒的兴致都没了。
别吵,我在思考。
......
“诸位,可有想法?”
相王府的密室内,相王开口询问道,几名幕僚各自思索了一会儿,有人提议道:
“金城县民生凋敝,官衙、官吏、城墙、钱粮,可谓是一无所有,其实咱们根本就不用动手,仅凭着王镇一个武夫,他根本安排不过来偌大一县的所有事务。
不出一个月,上万人的事务就得把他一个人活生生累死!”
旁边当即有人提出异议:“若是他只是个邀名射利之人,根本不管那些流民呢?”
“咱们就等到明年开春后,看他王镇手下要死多少人,看他王镇能不能把这金城县建起来!”
那人冷笑道:
“到时候,他王镇浑身上下都是破绽,不用咱们推,朝堂上也有的是人愿意再踩他;
诸位,天子手下除了王镇可没拿得出手的人物,等王镇一倒,咱们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