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看我如何?”
都大锦开口问道,旁边的两人分别是黄不尽和杜骆,循声看过去,立刻都道:
“一般吧。”
“也就将就。”
“这可将就不得,得讲究啊。”
都大锦有模有样地掸了掸衣服上并不存在的灰尘,轻笑道:“此次入长安,我定要让大将军恩准我拿下凉州的全部粗盐份额。”
“你凭什么?”杜骆当即不满道,大家现在都是靠着贩盐发财,都是一双胳膊顶着一个吃饭家伙,你现在就敢这么狂,信不信大家合起伙来摘了你的吃饭家伙?
行商可从来不是温文尔雅就能盘下来的事,更何况凉州鄯州毗邻西面,边关上从不缺少外族和马匪,而后者很多时候都能混为一谈。
民风彪悍,商贾彼此之间也满是勾心斗角和欺诈,有时候路上装马匪给你商队上下全都鲨了的情况也不是没有。
“呵......”
都大锦轻笑一声,道:“我有个孙女儿,乃是凉州本地的绝色女子,自小教习舞乐,更兼知书达理;先前凉州长史为其孙子求娶为妾,我也没看上,现在正好一并带入京中,献给大将军。”
都大锦的孙女儿,确实在当地有些声名在外的意味,几乎被那些媒婆夸上天去,而且相同家世的一些本地家族里有女眷去看过,也都认可那位少女的美貌才学,然后催着家里的男人赶紧上门提亲——她的底子,确实是极好的。
最习惯货比三家的,其实还是商贾,都大锦现在把这孙女儿送给大将军,凭着美貌,八成也能做个妾室,给这位大将军做妾,比给那位凉州长史的孙子做妾,地位不知道高了多少。
另外两人在心里暗骂一声。
此举当真是......无耻至极!
“呵呵。”
黄不尽淡笑一声,不紧不慢道:“我倒是没有都兄那般好的福气,能把亲手养大的孙女儿送给人当妾侍。不过,我近来倒是高价买到了一个西域的绝色女人,听说是于阗国宗室的私生女,就算不是倾国倾城,也比一州一地的小家碧玉要好。”
这是要跟我打擂台了怎么着?
都大锦心里涌起不快,立刻反唇相讥,两个人在路上就开始吵起嘴,只有杜骆在旁边一句话都不说,只是听着,时不时给两人递句话,再拱拱火。
相比于那两位,自己肯定是比他们更了解那位大将军。
什么小家碧玉,什么西域王女。
实不相瞒,他有个二十岁的妹妹,寡居在家,同样是貌美无双,但与前两者相比,他这个妹妹才算是入门槛了。
想到这里,他再看看旁边两个吵的正欢的同伴,眼里露出看智障的表情。
......
“没有人,比我,更懂营收。”
王镇坐在主位上,面前是二十多名商贾,此刻都仰头看着他,表情如同朝圣。
倒不是他们夸张,毕竟这位大将军去西面溜达了一圈,除却给国家开疆拓土三千里之外,还给太平公主的汤沐邑里增添了那么多“产业”。
运气好?
倒也未必,在王镇前面不还是有那么多任官员么,他们为何没能发掘那块地方的潜力?
反正,单单以身家来算,王镇的身家比在场所有人加起来都多。
听就完事了。
“一个地方,必须要有所谓支柱产业,现如今金城县已经被朝廷明确划为新城,我考考你们,相比于武功县,金城县的优劣之处是什么?”
大家立刻低头思索,片刻后,有人举手道:“金城县...可以少交商税?”
“说得好。”
王镇赞许地看了一眼自己安排的托儿,解释道:“金城县如今百废待兴,但只要屯好田,筑好城池,修好民居,就是一块蒸蒸日上的宝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