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砰!砰!
血茧之中,林默的心脏不停的跳动着。
新的躯体,慢慢成型。
每一个细胞,每一个血管,每一寸皮肤,每一丝血肉。
随着躯体一点一点的成型,林默的呼吸也渐渐变得强烈。
血茧的外层,类似鳞甲的质状物,在不断的开始成型。
而透过那层质状物,一层透明的薄膜,泛着微弱的红芒,伴随着林默的呼吸,不断的跳动着。
而在林默的身前寸许,血气渐渐凝聚,盘旋成圆形,散发着耀眼的光泽,而后一点一点的融合进了他的体内。
血茧外层,鳞甲渐渐掉落,血色也尽数褪去。
如果说刚才,血茧的外层,看上去似盛开明艳的花朵。
那此时此刻,它就是灰败凋谢的枯树。
......
阁楼上,白新巧渐渐转醒过来,她用手支撑着坐起身来,看着自己身上那稍有破损的黑色晚礼服。
浑身各处传来的疼痛感,让她微微蹙眉。
无数记忆的碎片,如海潮一般涌现了出来,令她整个人惊愕不已。
主动邀约,还在天台上......
脑中充斥着那令人面红耳赤的画面,让她难以置信。
可双腿间的不适感,却在告诉她,这一切并非是她的臆想。
披散下来的长发,遮挡住了半边俏白的小脸。
贝齿轻咬着红唇,将记忆全部梳理完的白新巧,暂时收起了心中那一丝不安。
抬眸好奇的打量起周围,正疑惑自己现在是在什么地方的她,看到眼前的场面,顿时吓得花容失色。
“林默!”抬手捂着小嘴,白新巧忍不住惊呼出声,看到林默浑身是血的跪倒在地上,整个脑袋垂了下来。
吓得连忙从床上起身下来,只是身子一软,整个人也跌坐在地板上。
“林默?”小脸吓得煞白,白新巧一边轻声呼唤着,一边用小手轻轻触碰着林默。
可当手指搭在对方的脉搏上,发现没有任何跳动的时候,白新巧的胸中猛的一滞。
惊觉之下,整个人瘫坐在地上,一脸的灰败,眼中瞬间失去了光彩。
不死心的她,再次用手去轻推着林默,可刚一碰到。
对方的身体便如同风雨中飘摇的芭蕉树一般,直挺挺的倒了下去。
白新巧惊慌的连忙将林默的身体扶了起来,嘴里一阵喃喃着。
眼眶通红,泪水止不住的流了出来。
她根本不知道在她昏过去的这段时间里,究竟都发生了什么。
为什么林默会浑身是血的躺在这里,而且还没有一丝呼吸......
小脸满是紧张的白新巧,似乎是想到了什么,哆哆嗦嗦向着手指间的戒指中注入源力。
青光一闪,一个白玉质般的小瓷瓶就出现在了白新巧的手上。
将林默的身子扶正,白新巧不停的摇晃着手中的瓷瓶。
瓷瓶中被甩出两粒药丸来,白玉色的药丸上,香气萦绕。
或许是过于悲伤,又或是极度紧张,白新巧用力不稳,那从瓷瓶里甩出的药丸,竟然没有落在她的手心,而是滴溜溜的滚了下去。
径直的滚到那血茧前。
看着那滚到血茧前,静静停住的白玉色药丸,白新巧一阵气急。
“哎呀,笨死了你。”泪珠不停的从小脸上滚落下来,白新巧一边擦拭着,一边懊恼道。
说完,她站起身走到血茧前,刚要拿起那药丸。
血茧之中两道触手延伸了出来,缠在白新巧的身上,在她还未反应过来时,整个拖入了茧中。
原本有些灰败凋零的血茧,在白新巧进入后,再度散发出光泽。
天边的鱼肚白,渐渐褪去,被正红的日头取代。
林默的小阁楼上,血茧早已散开,化作如枯枝烂叶一般。
中心处,林默轻轻的抱着白新巧,看着对方娇羞的可爱模样,忍不住逗弄道:“新巧啊,你刚刚在干什么呢?”
感受着近在咫尺的厚重气息,白新巧用手轻推着,想要保持些许距离,但几番尝试后,发现并无任何效果,便直接放弃了。
气喘吁吁的靠在林默的肩头,用手无力的捶打着。
“你还说!我刚刚差点以为你死了......”
一边说着,那生着红晕的俏脸上,眼中又再次泛起了泪花。
软糯的嗓音,让林默听了一阵心疼。
喉头滚动着,林默下意识的将怀里的女孩抱紧,轻嗅着发间淡淡的香气,轻声道:“错了,下次不会了。”
“还有下次?!”
白新巧抬起头来,大大的眼睛瞪着林默,发出质问。
看着白新巧生气的模样,林默只是淡笑着摇头,并未做任何回答。
翻着白眼,白新巧整个人再次趴在林默怀里。
她现在感觉骨头快要散架了,刚刚折腾的太厉害了。
想到那放肆的场面,白新巧抿着红唇,只感觉脸上一阵发烫。
天呐,她回去要怎么跟家里人交代。
还有就是......
眼睛滴溜溜的一转,白新巧似乎是想到了什么。
“林默。”
“嗯?”
“天台上发得誓是真的嘛?”
闻言,林默先是一愣,有些诧异。
“你还知道天台上的事情?”被林默这么反问了一句,白新巧一时语塞,下意识的举起粉拳便打。
“你别管,你就说是不是真的。”
装作吃痛,林默先是一阵龇牙,随后笑着点头道:“当然是。”
“那过段时间,你来我家一趟吧。”
“见你爷爷?”
听到白新巧的话,林默下意识的感觉后背发凉。
有种做了坏事,要去自首的既视感。
“还有我爸爸和妈妈。”
“好。”
虽然心里有些害怕,但林默还是点头应下。
毕竟是把人家水灵灵的白菜给摘了,总归是要说一声的。
记忆里,他似乎很早就见过白新巧的父母,那个时候的白新巧,还不是什么白家大小姐。
“新巧,洗洗吧,身上黏糊糊的。”
看着房间里乱七八糟的景象,林默沉声说着。
刚刚在那血茧中,他的欲望似乎是有被放大。
“讨厌,你要死啊~”
白新巧恼怒的回应道,不过在林默的眼里,那更像是撒娇。
......
楼下,浴室的水流声不断。
林默靠坐在沙发上,手上把玩着一颗如猫眼般大小的血珠。
那是他那具旧的身体所凝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