态来看他。
虽然没有什么恶意,但随着他渐渐开窍,那种姿态越发让他不舒服,仿佛自己在她眼中根本不是夫君,只是一个需要照顾,心性稚嫩的小孩子。
他今年都已经十七了,放在寻常人家,娃娃都能满地跑了,但是到他这,还是会被妻子当成一个半大孩子,这是赵徴所不能忍的。
如今,他终于从对方脸上看见了不一样的神采,不再是持重端庄,而是属于一个妙龄少女独有的羞怯。
除了那不可描述的一夜,赵徴第一次感受到了自己也是为人丈夫的角色。
抑制不住唇边的笑意,赵徴明晃晃地朝着攸宁看,有一种不知收敛的傻气。
船家娘子在外面撑了半晌的船,偶尔听到蓬下的小夫妻细碎的话语,她忍不住搭话了。
“公子与娘子成婚多久了?”
也许是摆渡人的通病,就爱在这时候打听些客人的闲事,来给自己解个闷。
此刻,船家娘子的插话对于攸宁来说就像救星,让她终于摆脱和小神仙旖旎的气氛。
“有大半年了吧。”
攸宁装作若无其事地和船家娘子谈笑着,仿佛方才那人不是她。
船家娘子姓潘,家中排行第二,旁人都唤她潘二娘,很善于攀谈,是个极热络的性格。
不似攸宁这种闺中女儿,潘娘子自小到大是个走南闯北的性格,看过不少山河锦绣,一张口,几句话就将攸宁和赵徴两人吸引住了。
乌篷船在潘二娘的驱使下缓缓绕着金明池游荡,满目的波光潋滟让人心神愉悦。
和着潘二娘那抑扬顿挫的话语声,攸宁有些飘飘然,全然沉入了一个新奇的世界。
“瞧公子与夫人那蜜里调油的模样,肚子可有了动静?”
一句话,将沉浸潋滟水色中的攸宁的给扯了出来。
她懵了片刻,竟傻傻地回问了句:“肚子有什么动静?”
潘二娘回头,看见的是呆成一对的两张脸,她忍不住笑出声来。
“哎呦,怪我唐突了……”
在潘二娘爽朗不加掩饰的笑声下,攸宁和赵徴渐渐明白了意思,几乎是一瞬间,两人脸都烧了起来。
赵徴更甚,在没人瞧见的地方,那整条脖子都敷上了一层绯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