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赵徴身边踱着步,攸宁余光也不忘留意他,看见少年脸色开始不对劲后,攸宁意料之中的笑笑。
“或许进士现在对你来说苛刻了些,所以我也不难为你,此次秋闱,若你能高中,我便依了你的意思,留在你家,做你一辈子的妻子,但若是你不愿,那便速速写来和离书,放我归家,如何?”
这是攸宁灵机一动想出的绝妙法子,她料定了赵徴无法答应,更是难以做到。
本朝律例规定,入过道籍者,就算是还俗,也无科举应试资格,而反之,参加了科举应试,便也与道籍贯无缘,日后能做的,最多也不过诵诵道经罢了!
赵徴对道的崇敬,攸宁看在眼里,她已然料定了赵徴的选择,绝不会背弃他的大道。
更何况,后面还有一桩更难的事。
攸宁也听闻过,赵徴幼时天纵奇才 ,十二岁便是秀才之身,是当时出了名的少年天才。
可叹英才降世却落入了道门,叫人惋惜。
荒废了学业四年有余,赵徴若是想在今年的秋闱榜上有名,无异于登天之难。
想一想,旁的学子十年寒窗苦读都不一定能做到的事,如今若是让这家伙几月之间便赶上了,那该有多么逆天……
所以,这两道防线一布,攸宁不怕赵徴不知难而退。
正当攸宁为自己的机智而沾沾自喜时,少年掷地有声的话将她打了个措手不及……
“我答应你。”
外面的风声好似都停止了,天地一静,攸宁耳畔只有赵徴那句我答应你,不断回响、盘旋。
“你……你说什么?”
这句话的杀伤力不亚于先前赵徴口中的喜欢她,甚至还要更甚。
她彻底傻了,眸色怔怔地,红唇微张,在赵徴眼中就像是一只娇憨的猫儿。
“我说……我答应你。”
再度将话重复了一遍,赵徴神色前所未有的认真,像是在立什么誓言一般。
“这不可能!这不可能!我一定是在做梦……”
将攸宁失魂落魄的模样看在眼里,赵徴有些恼怒,拧着眉头道:“如何就不可能了?”
他从未见过攸宁这样难缠的姑娘,比他诵过的最难诵的道经都要难上十倍,但又叫自己不舍得放下。
“你怎么可能会为我做到如此?没成婚前你便闹了好几次退婚大婚当日又不知所踪,夜里你还把我当女妖怪跳窗,后来更是避我入蛇蝎,你怎么会喜欢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