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流声依旧在不停的流着,记吃不计打的鱼儿也孜孜不倦的再次游了过来,但这一次,伴随着宫子羽的声音,那一切好像都瞬间在萧琴的脑中消失。
惟有的只是伴随着声音而来的画面。
寒冬腊月,雪花肆意飞舞,瘦弱的不过七岁的少年被迫开始练武,滋滋的寒意顺着寒风一直吹到了骨子里。
冷,累,委屈,无助。
所有的一切对于七岁的孩子都有些难以承受。
所以下意识的求助于身旁的大人。
“爹爹,我冷。”
往日就是严冬的父亲在此刻也没有丝毫怜悯之心,甚至于因为他没有达到预期,不管是表情还是态度都满是失望。
“这种程度就叫你冷。
你哥为什么不冷?”
满是委屈无助的孩子下意识往外望去。
同样的寒意间,比他大了不过数岁的哥哥赤着上身,一丝不苟的练着功。
每一拳都呼到位。
哪怕不凑近,也能感觉到拳风的力气。
与他不一样。
从来不一样!
“哥哥跟我是不一样的。
从我有记忆开始,哥哥就一直很优秀。
但我却从来没有嫉妒哥哥。
因为他实在太好了。
吃的用的穿的....爹爹和母亲想不到的,他总能想到。”
说到这里,宫子羽又笑了笑,这一次的笑终于带出一抹温暖来,但那抹温暖还不待人细思,却又变得比之前还要苦。
“可是那一夜,爹爹跟哥哥一道中毒身亡。
陌琴,我是执刃。
但我已无亲人。”
从头到尾,宫子羽的话语都是很平静的,哪怕是在此刻,属于他的语调依旧平静。
但从宫子羽开始述说萧琴心头就开始犯着酸软,而此刻那些酸软就像是变成了绵密的针,轻轻的戳在她的心口。
***
“啪嗒~”
细至无声,却滚烫至极的泪就那样顺着她的眼眶掉了下来,滴到了宫子羽垂放的手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