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背冷不防挨了一记闷棍,再醒过来已是深夜,姜迎雪被五花大绑着放在卧房的床上。
房间空荡荡的,谢炎也不见了踪迹。不过已经猜到他身份的姜迎雪是没期待他能留下来救自己。
她记得最后一刻,谢炎是上了马车的。
或许已经走远了,谁知道呢。不过走了更好,她宁可身边是觊觎自己的张家人,也不希望是想要自己死的。
脚步声靠近房门。
“娘。真的要这样么?”这是张刀刀的声音。
“傻儿子。女人都是嘴硬心软,等生米煮熟了,她自然就念着你的好了。”梅婶安。
“没错儿子,想当初你娘也是这样嫁给我的。”张郎。
“你害了我一生!”梅婶唾弃道,忽而又得意起来“不过我儿子这么孝顺,什么女人配不上。”
“要不还是算了吧,人家看不上我。表妹也挺可怜的。一个人不知道跑哪去了。山里挺危险的。”张刀刀。
“什么算了。儿子,人不狠怎么能发达。想想你爹,当初都快饿死了,要不是...”张郎忽然止住,干咳两声“男人想要发达,就要不择手段。实在不行,那就爹上吧。”
啪——!
似乎是被打了,张郎果断闭嘴。
“你别想你表妹了。山神不会放过她的。”
山神?姜迎雪眼睛一亮。
“是啊,而且咱们家有钱。墙根底下埋着的都是黄金呢。”梅婶。
“黄金?”张刀刀哑然。他长这么大,也就见过碎银。
“那是。不过山里没机会用。县城又怕被查。所以娘才把他们埋了起来。”梅婶。
“为什么会被查啊。”张刀刀问出了姜迎雪心中所想。
“元宝底下有官印”梅婶发觉儿子用怪异的眼光看自己才道“想什么呢,都是山神大人赏的。”
姜迎雪被绑的手脚发麻,扭动着翻了个面,床板却不合常理的动了动。
她心说莫不是有人在下面,人已经翻身上了床。
幔帐被放了下来,她也看清了来人的脸。
“谢炎”她无声道。有些惊讶,这人居然还没走。更意外的是,他似乎,受伤了。
等到谢炎越过她,藏到她身后那叠被子里时,她才看清他受伤的地方,正是被梅瑾打到的位置。
梅瑾是手上长着刺嘛,还能把他打伤?
手背忽然一松,绑在身上的绳子根根尽断。谢炎把匕首递到她面前。
她正要说这玩意顶什么用事,忽然瞧见了手柄上闪烁的寒光。那分明是....灵石。
灵石....受伤....
“不用猜了。井里面的东西已经死了,这灵石是它的。现在给你”说话间他的脸色越发差了“合作的诚意,先行奉上。”
好嘛。不是不想走。是受了伤走不了。
想必这伤就是和井里的怪物搏斗的时候弄的,只不过他为了隐藏灵石的真相,故意撒谎说它逃了。只是不知道什么原因,也一并隐藏了受伤的事实。
难道是怕自己发现他的身份落井下石?
不过有什么用呢,眼下不还是得和盘托出。
外面的对话还在继续。不过说着说着也不知谁先踹开了门。
“山神大人保佑我们。家底也足够丰厚。儿啊,别虚。”梅婶。
对面三个人,自己这边还有个累赘。得想办法先支开她们。
姜迎雪一边死死拽住绳子假装被绑,一边隔着帘子拖延时间。
“我长这么大还没见过如你这般贪心的人。”姜迎雪。
“贪心?”梅婶仿佛受了委屈,怒气冲冲的指责道“家里唯一的老母鸡都给你吃了。你怎么就不知道感恩呢?”
姜迎雪的第一反应是她哪里知道那是唯一一只老母鸡,可半晌又想起来一只鸡而已,她到底是怎么做到如此理直气壮的指责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