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枕眠的动作很轻,穿墙进去以后,闻到了一股很浓的血腥味。
晏清被熏得脸又皱成了一团,风枕眠眼疾手快,塞了颗糖进他嘴里。
冰冰凉凉的薄荷味驱散了血腥味,晏清眼睛都亮了起来,小小“呀”了一声。
看上去挺喜欢的。
“跟着哥哥有糖吃。”风枕眠笑了声,目光再次落在了那些工具上。
虽说现在是黑夜,但这屋子给人的压抑感实在太强。某个瞬间,风枕眠甚至觉得自己进的不是工具房,而是一个屠宰场。
有些工具挂在墙上,但更多的是乱七八糟摆放在桌上。
风枕眠的视线从那些东西上一一扫过,看到某个东西时,微微皱了下眉。
那是一整套的工具,很像医生做手术时使用的手术刀。
而其中一柄刀上,是干涸的血迹。
风枕眠刚准备把手术刀拿起来仔细看看,门把手转动的声音却在这一刻传来。
他立马后退了几步,贴着墙角给自己也套了个隐形咒。
进来的人自然是镇长。
和白日里的温和形象不同,此刻的镇长脸上填满了阴鸷,他黑沉着脸,从桌上的那一排刀上扫视一圈。
最后,他拿起了一把并不起眼的小刀。
“这把刀……”风枕眠看见刀上流转的符文,皱了皱眉。
那明显是邪修所用的法器。
镇长只是个普通人,怎么会有这种东西?风枕眠心中疑惑更甚,眉头越皱越紧。
镇长握着刀比划了一下,也不知在想什么,不过脸上阴鸷的表情一看就知道没想什么好事。
他小心将那刀收好,又朝外走了去。
犹豫片刻,风枕眠跟了上去。
只见镇长在一楼客厅转悠了一圈,看样子像是在寻找什么。风枕眠正觉得奇怪,就看见他端着一杯牛奶上了楼。
然后……
敲响了他的房门。
风枕眠嘴角一抽,那种总有刁民想害朕的感觉又一次冒了出来。
好在他提防了一手,离开前在屋子里留了个傀儡分身。
“风枕眠大人。”单听镇长的声音,很难将他和那副想宰人的表情联系到一起。
“怎么了?”风枕眠听见自己的声音从房间里传来。
镇长说:“方才您说前几日您没有休息好,我给您端了牛奶来,希望您今晚能睡个好觉。”
傀儡继承了风枕眠的性格,犹豫片刻,回他道:“不必了。”
“大人是生气了吗?”镇长能屈能伸,“抱歉,自从小黑回来以后,镇子里总不得安生。我有些时候控制不好自己的情绪……”
傀儡沉默了会,打开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