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幽怨地看她一眼,“身体不看重,钱有什么用?”很快就硬起心肠,“去医院打个退烧针,明天在家休息。”
“不打针!”
“这事没得商量。”
“不打针。”
“你已经不是孩子了。”
“不打针……”
口气一次比一次软,态度也由拒绝变成了哀求。可这次他没妥协,直接将人拉到医院去。陶泓这时全身软得和面条似地,别说动手反抗了,连抗议的话都说不完整。迷迷糊糊间被他架起来,趴到他肩膀上。
屁屁上忽地一凉,她清醒的同时立刻就意识到危险,可还没来得及有所反应,屁股上就挨了一针。
“啊——哟~噫~呜呜呜…………”
一定是个实习生,扎得她好疼!
回去的路上她一句话也不和他说。气坏了!居然趁她生病给她扎针,而且还找的是个实习生。
车子停在车场,他熄了火。后座的人还在发脾气:“屁股好疼,脚麻了走不动。一定是神经被扎坏了!瘸了!!!”
邵砚青知道她身体不舒服的时候脾气就格外刁钻,也不恼她,捋了袖子到后座要人抱出来,“走不动我抱你回去。”
她吹胡子瞪眼睛,“不要,好难堪。”不管电视电影里的公主抱多么有爱,换到现实场景里,只要想到被人围观的那阵仗,她尴尬症都要犯了:“赶紧放我下来。”
他哄她:“外面下雨呢,我抱着你跑得比较快,你给我打伞。”她不干,“太丢人了。还有,你抱着我还能跑得快?”
“我说行就行。”
小厨子执拗起来的时候是无法说服的,最终是她妥协了。不过,在回去的路上她将伞打得很低。密密雨丝打在伞上,沙沙作响。伞下,她在小声抱怨:“还说抱着着我跑得比较快,你分明是在散步嘛。真狡猾。”
他确实变了。脸皮不似以前那样薄,被她戳破小心思也不会面红耳赤,倒会理直气壮:“我这是小跑,也很卖力的。”
大言不惭。
她轻轻哼了一声,闭上眼睛将脑袋靠在他心口。听着他有力心路的同时数着拍子,算着还有多久才到家门口。那时他要微微弯下膝,她才好拿钥匙开门。
数着数着,他终于停下来。她很自觉地从他口袋里掏出钥匙,扭着身子要去捅锁眼。可是视线刚扫过门前便冻住了,“老爸,老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