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年烦躁的拂开身旁叽叽喳喳的人，刚一抬头便与云升初二人对上目光。

青年自然认得云升初的模样，先前在酒吧，现在在法院。

他情绪有些崩溃，摇摇晃晃的在警察的搀扶下起身，又在众人目光中突然爆起跑向云升初。

所有人都被这突然的情况吓住了，那警察更是没反应过来。

青年抓着云升初的衣领跟他头抵着头：

“就是你带走了我爸！你为什么这么做！我恨你！”

像是个困兽一般，云升初面无表情且不容拒绝的抬手拂开青年的手。

云升初也有些激动，随手挥退正要往这边来的警察。

这么长时间的神经紧绷，云升初也早就受不了了，眼下刚松开的弦又紧绷起来。

他复掐着青年的衣领，眼睛里也冒出血丝。

“你说我为什么这么做，那王成呢？你刚才到底听没听见他做了什么？”

云升初怒吼着，像是要吼醒眼前的人：

“你到底听没听见？！”

青年被喊的一愣，直勾勾盯着云升初的眼睛说不出话。

“既然你没听清，那我就告诉你你爸做了什么。”

云升初深吸一口气，胸膛里的心脏快速跳动。

“他拿着没成功研制出来的药，也可以说是慢性毒药拿出去卖！”

一字一句都像是砸在青年的心上。

直到现在他才知道这一切都挽回不了了，从刚才开始就是。

或者说，是从王成决定卖假药开始。

“可是……那是我爸啊。”青年的声音带上哭腔，他眼睛呆滞着流下两行清泪：

“那是我爸，我该怎么办，爸。”

“你怎么办是你的事。”

云升初松开对方的衣领，青年瞬间滑落到地上。

“但有一点你要清楚，现在假药已经大面积开始蔓延，不少像你一样大的孩子的父亲可能正因为这药病重在住院，或者已经去世。”

“自己一手造就的事情，就该知道自己去偿还。”

说完，云升初便不再管青年，回身径自拉着宋青鸾走了。

车一直开出去很远后，宋青鸾才敢小心翼翼的看着后视镜里云升初的面容小声道：

“你那个药现在可以大批量制作吗？”

现在能解决烂摊子的只有云升初这个药了。

云升初摇摇头脸上有些落寞：

“还不可以，只能小规模一点点做。”

“可这样不也是好的吗？一点点做，一点点卖，总有一天会好的。”

云升初闻言漏出一丝笑，像是在笑宋青鸾的天真。

“买药不是这么容易的，现在这件事还没有公告，很多市民生了病也只会以为自己病情加重。”

云升初眼里满是疲惫。

“再者，即便这药能随时供应上，也鲜少有人会相信。”

宋青鸾一下反应过来。

前段时间刚通过关系好不容易买回来的药，刚吃没几天的加重了，眼下再出一款说是能治病重的药，想来也不会有多少人相信。

或者说不敢冒这个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