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儿一切的东西都需要用积分兑换，吃的、喝的、穿的……”她带领着众人穿梭在嘈杂的街道间，扬起下巴点了下道路下方悬空的巨大娱乐场，抬眸瞥了眼身后的男士们，意味深长地笑了下道，“还有玩的。”

“唯一不需要积分的，只有一样——”她转身穿进一个小道，走到一个昏暗的洞穴前踏上一个钢筋吊兰，挑了挑眉示意众人跟上，而后拉下一个黄铜扶手，在吱吱呀呀的索道声中轻道，“住的。”

吊兰缓缓上升，赵南乙看到深不见底的洞穴里整整齐齐地码着一排排矮小昏暗的房间，像蚁穴。

有出门的老玩家看见他们的到来，只瞥了眼便没什么兴趣地垂下了眼睛，整个洞穴里弥漫着一种浓厚的绝望。

那些疲惫的眼眸深处，是对生存没了期待，但又不想死去的迷惘。

吊兰停下，女人领着他们停在一排房间前，陈旧的木牌上刻着他们的名字。

小黄毛伸手推开房门，迎面扑来一阵灰尘。他皱着脸挥了挥手，朝里望去。是个很小的房间，只有一张单人床和一个简陋的厕所，还没副本里的住宿条件好。

女人靠在房门口，说：“小帅哥要是想住得更好，可以花点积分升级个房型～”

小黄毛赶紧握紧自己并不宽裕的小钱包，坚决道：“不用！”

他总共也就五个积分，并不打算陷入消费主义的陷阱。

女人被拒绝了也不恼，抽了口烟说：“明智的小帅哥，这游戏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把人拉进副本。节约用分，是我们的传统美德。”

众人愣了下：“什么叫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把人拉进副本？”

女人：“嗯？我说的不够清楚吗？就是你现在还站在我面前，然后可能下一秒……咻！就不见了。”

这多少有些刺激了，黄毛下意识抱紧了身边的房门，问：“那我上厕所或洗澡的时候，会被咻走吗？”

他这问题还蛮新鲜，女人盯着他的脸慢慢下移看了一圈：“目前呢，没听说过。你要是遇上了，可以跟我说一声。”

她说着，朝人眨了下眼睛。直将大壮同学眨得满脸通红，不自觉捂住了裆部。

“那我们可以组队吗？”胖小孩儿凑过去，问。

要咻一起咻，好歹也算知根知底？

“当然……”女人眉眼弯弯，看着众人紧张的神色拖了个长音道，“不行！”

！！！

不能组队，意味着每一次副本都需要和不同的玩家磨合。磨得好还行，磨不好完犊子。

这游戏在潜移默化间将一个个玩家分割开来，叫他们变成独立、敏感又脆弱的个体，要他们相互争执、彼此伤害。

为什么？

众人皱眉，陷入深思。

“除非……”女人又开口，说到一半停下了，显得神秘兮兮。

众人不由自主地低头，压低了声音，配合道： “什么？”

“除非，你愿意成为谁的傀儡。”

把你的生命交到对方的手上，让他成为你的主人，哪怕随时可能被放弃。

你，愿意吗？

女人微微勾唇，浅笑着扫过众人的脸庞，像在欣赏一幅画。

无法自保的你，是选择成为谁的附庸呢？还是挣扎着，祈求神的怜悯？

她满意地感受着众人的无措，直到对上赵南乙那张冷冰冰的面无表情的脸。

赵南乙：“……”

叨逼叨完了吗？

女人：“……”

完了。

“咕噜噜！”骤然响起的鸣叫，打破了此刻的宁静。

胖小孩红着脸对上众人投来的目光，说：“唔，你们不饿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