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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远征

自从孔孟成为了门下侍中,少不得有人来登门拜访,其实就是想站队。

孔孟处理起这些事情来也是游刃有余,一律不闻不问,大不了就是晾在大厅一时半刻的,再以身体不适为理由请他们回去。

他倒是不怕得罪权贵,那些人对他的印象,大抵上就是如传闻那样“心高气傲”,碰了一鼻子灰全都是气急而回。

却有一个人不同寻常,便是工部侍郎安庆,当初在沈权面前推举他的那位。

可是孔孟并没有因为这个而接见安庆,他是梁才槊身边的人,也是梁才槊一手提拔起来的。

前侍中刚是因为贪污受贿被贬,又因为与梁才槊交好导致近几日许多文武朝臣开始疏远梁才槊。

这才有了大多数人开始重新站队的情形,而孔孟也是懂得避嫌的。

但不料,安庆这人身上有股子韧劲,从天亮等到天黑都不见孔孟,倒是在他家中吃了两顿便饭,家奴也不好直接请人。

下午出太阳了就去院中逗逗鸟,喂喂鱼,好似这孔府是他住宅一般。

“孔侍中身体若有不适,我也认识几个民间大夫,可以找来为侍中大人看看”。

他一口一口喝着手里的茶,不忘夸赞这是好茶。

孔孟一天没出屋子,憋得烦了,只好去见见。以为是什么糖衣炮弹,可安庆只是简单的做了个自我介绍,顺势介绍了一番目前朝堂的局势。

三省六部,掌权情形,面面俱到。话里有话,都是想告诉孔孟,想要做稳侍中,还有很大一步路要走,当然有些弯路已经帮他排除了。

说完这些后,安庆抱歉叨扰多时,就速速离去了。

转头到了宫中,面见沈权。

“朕让你同他讲的话都讲到了?”

沈权独自一人下棋,头都没抬,只是询问安庆。

安庆恭敬地回答沈权的每一个问题,“已全部转述”。

“孔侍中可有说些什么?”

“只字未提,只是一直在听微臣讲述”。

沈权早就想到了这一出,老顽固不领他的情,已经让安庆转达到有些事孰是孰非。

若是孔孟听懂了安庆的话,此时的安庆就不会这么快回来,再或者,听懂了,却不想懂。

屏退了安庆,沈权依旧犹豫手中白子该何去何从,思索半天,还是将棋子扔了回去。

走到书案前,从一堆奏折里取出一封密信,那是随着梁才槊上奏前侍中贪污奏折一起呈递上来的。

是前侍中所有的贪污证据,密信上的每一句都让人深恶痛绝,最后却字字诚恳。

【侍中所做人尽皆知,我二人为友多年,虽惺惺相惜,可吾乃嘉靖子民,今日我二人背道而驰,唯有上书一封,方对得起陛下信任】

就在沈权想方设法寻找前侍中贪污的证据,无从入手的时候,梁才槊这封密信如雪中送炭。

这也让他打消了怀疑梁才槊的念头,因为让孔孟掌管门下,也是他力荐的结果。

看着手中的密信,沈权将它放在灯油上慢慢引燃,透过火光,可以看到沈权深邃的眼眸。

而这几日的梁才槊也是如坐针毡,沈权对他的态度不温不火,为了保全自己,上书好友贪污一事,力荐孔孟成为侍中。

即便如此也看不清沈权的心思,他只好叫来梁音儿。

“如今你已及笄,到了婚嫁年龄,想必我去恳请陛下赐婚,你也能伴得太子身边”。

梁才槊不紧不慢地喝着手中的茶,若是几月前,想必太子妃的位置非梁音儿莫属,只是最近多生事端,若是先求个侧妃的位置,凭借梁音儿的聪明才智,太子妃的位置也是手到擒来。

“女儿不愿”。

梁音儿不卑不亢的回绝了自己的父亲,这是让梁才槊没有想到的。

自幼梁府就将这个宝贝当皇女儿室女子培养,琴棋书画、马球箭术,凡是名门贵族女子要学的,她是样样不落。

懂事以来就告诉她以后是要做太子妃的,在外时刻都要注意言行举止。

这些,梁音儿从来都是比别人努力学习,对于未来太子妃这个身份她从来没有予以肯定,却也不曾否认。

这是第一次,在提及这个身份的时候,梁音儿做出了反驳,让梁才槊怒不可遏。

“你可知你在说什么!”

他拍案坐起,梁音儿撩起裙摆缓缓下跪。

“女儿已有心仪之人,断然不会嫁给太子”。

“我尽心培养你多年,是为了让你嫁与旁人的么”。

在梁才槊看来,那人不是太子,是谁都不重要,没有身份地位,就无法保全他梁氏一族荣华富贵。

“在女儿看来,他不比任何人差”。

梁音儿不愿告诉父亲她心仪之人是林翯翀,朝堂之上,她明知林辅与父亲分庭抗礼,却无法说出口那人就是林辅的儿子。

梁才槊一怒之下罚梁音儿闭门思过一月,不得出府。他不可能放弃这个想法,就算是逼也要让梁音儿嫁给太子。

孔书锦自从来到京都,也没个朋友,日日在家读书,偶尔想念沈诗筠,却很快被他打消念头。

他知道今时今日凭借自己的身份是配不上沈诗筠的,除非有个一官半爵的。

每每沈诗筠的身影出现在自己脑海中时,都更加坚定了他要报效朝廷的想法。

不日,孔书锦随孔孟进宫面圣,无意间瞥见沈诗筠正在花园之中放风筝,笑的明媚灿烂,没了几日前的阴霾,心中倒是宽慰。

想必孩子心境,有些事情不记得也罢,尤其是那些会让自己噩梦连连的事情。

想到之前在南阳两人以兄弟相称,无话不谈,现如今却因为身份有了云泥之别,心中不免失落。

孔孟父子到了御书房前,内侍叫二人稍等片刻,进去通传。

不一会儿,只见林翯翀从里面走出,他连官服都没来得及换去,意气风发,脸上浮现着灿烂的笑容。

看见孔孟也是恭恭敬敬地行了礼,孔书锦见他却也要作揖,林翯翀虽稍作点头,看他的眼神却多带敌意。

看着林翯翀离去的背影,孔书锦倒有些羡慕,比自己还年小几岁,却已经是少年将军。

直到听见父亲叫他,才回过神来。见到沈权,也是礼数周到。

双膝下跪,拜见沈权,“草民见过陛下”。

“快快起来”。

沈权看这孩子眉清目秀,一身正气,想来不愧是孔孟的儿子。

“今年多大了”。

“回陛下,草民年十九”。

“快是弱冠之年了——”

沈权又思量一下,停顿了片刻,“可愿入朝为官,朕可为你寻个官职”。

孔书锦又跪了下去,“陛下皇恩,草民不敢推辞,只是……”

这句“只是”让沈权浮现的笑脸僵在了脸上。

“臣想凭借自己的才学考取功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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