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个时辰后,这将近百余人的患者都已经治疗完毕。
宫泯也叮嘱道:“各位之后只需将饮水烧熟,那些果物都丢弃,埋了便可,其他会接触到的物体只需在火边烘烤便好。”
虽说只需要这样就可以防止再次发病,但是不少村民还是在说着:“仙长!您让我们把果物都丢弃了,那我们吃什么啊!前日的洪水可把我们圈养的牲畜都带走了!”
“这…”
宫泯看着自己的乾坤袋想道:“虽说宗门给了百两白银,可也只有百两,若是都给了他们,光是接下的地点还有两处,其他的灾民也需要啊!”
想来想去,宫泯宫泯也没有办法,这眼下的患病村民都有百余人了,全村少说有三四百余人,上百户人家。
他取出了乾坤袋中的四十两白银,摆在桌上。
对着议论的村民说道:“这里有四十两白银,你们可以到周边的大城里去换取些食物。”
四十两,一两可换一千文,十文便可换一斗粮,这样每户人家至少也能分到两百余文钱。
但宫泯心中还是有所担心:“如果将这些钱交给这儿村长,若是他自己多吃了些可不行。”
于是便对林宛今几人说道:“沁儿,让邱扬他们把村民都再召集过来吧,分散点,我们亲自把银子分下去,免得…”
虽然宫泯没有说完最后那几个字,但是林宛今马上就明白宫泯的意思,如果每个人分到少了,那么情况也不会多乐观。
听到可以领钱,所有人在短时间内就聚集了起来。
其中有人疑惑道,“仙长这四十两真的是我们每个人都有的分吗?”
“对,每个人都有分,每个人等分,家里人多的自然也拿的多。”
拿到钱的每一个人脸上都洋溢着光彩,毕竟还只是一个村落,没有几人腰上有半两银子的。
发完了银子,他们也终于能松口气了。
突然,听到一阵呵斥声。
“死老头子!把钱给我!撒手!”
一个老人家坐在地上,牢牢抓着那青年的腿哭诉着:“峰儿,你不能这样啊!我和你娘已经没有力气再去做农活了,没有这些钱我们会活不下去的!”
宫泯几人闻声而至,那青年看到有人来了,立马一脚把那老人家踹开,骂咧道:“糟老头子!你懂什么!等我把他们都赢了,我们就不用在这个破村子了,我是为了你们好!”
他一边跑开一边说着。
看着这一切的几人,心中的怒火也遏制不住了。
宫泯和林宛今瞬间冲到那人前后,宫泯将他拎了起来。
两人尽量压制着自己心中的怒火,不对这个凡人动手。
林宛今突然朝左侧的一棵树挥去一道剑气,将那树拦腰截断,说道:“你最好别乱动,不然就跟那棵树一样!”
老人家也马上跑了过来,跪在他们面前说道:“仙长,仙子求求高抬贵手,峰儿他只是被人蒙骗,只是无心之举的…”
宫泯打断他说道:“他正值壮年!有手有脚!没伤没病!他靠自己赚来的钱去赌就算了!抢你的钱?他还配做子女吗!?”
老人家被说的眼睛里满是泪光。
秦峰却愤恨的说道:“给我求情?我做的有什么错?如果不是我!你们早就被长平城的县令给抓进牢里了!”
“你自己不也是一个赌鬼吗?!赌运差!赌技也差!一次就输给了县令儿子三百两!不然我们一家能流落到偏远的村子里吗!你敢说你做的就是对的吗?!”
听到这些话,几人都有些震惊,甚至有点不敢相信他说的是真话。
宫泯无奈问道:“老人家,他说的是真的吗?”
“是,是真的,是我一手造成的,但我已经不赌,不赌了…”
秦峰怒斥道:“听到了吗?!他以前赌,我现在赌怎么了!”
“那你也不能拿着救命钱去赌啊!没了这些钱他们能活几天?!”
“切!如果明天还不了钱!我们全家都得被抓进去,我赌技好赌运好!你以为我是拿着钱去逍遥快活吗?!我每天给那个萧元华做牛做马,赌赢的钱拿去还他,你以为你躲的很好吗!”
“那三百两,我已经替他还了二百两了!只要再给我一点,我也不用每天给他们当牛做马了。”
开始几人都以为他不过是一个嗜赌的赌鬼,不曾想过他宫泯:赌也不过是为了去还他父亲所欠下的债!
宫泯将他放下,说道:“老人家你还有什么想说的吗?”
“对不起,峰儿,是阿爹的错,你受苦了,你不要赌了,别像我一样落的这副下场,那萧元华也不是好东西,宫泯林宛今林宛今林宛今我明日就去萧府用我这条老命抵债,你跟你娘好好生活吧...”
秦峰在一旁沉默着,宫泯一句话也不说。
宫泯对于他欠的三百两还有些疑惑,如果要一次输下三百两,就到这村落躲避,那他们决不可能是极其富贵,那一个普通人家,要一次输三百两,得要多少的赔率才能办到。
他向那老人家问道:“您告诉我,你是怎么一次输了三百两?这个萧元华做什么了!”
“当时我确实好赌,但是我每次只赌十几文钱,最多不会到百文钱,我的手气时好时坏,可是五年前那天我手气竟然出奇的好,我以为是老天有眼让我转运了,我便开始渐渐加大筹码,我押了五百文,赢了八千文!”
“我一时被金钱冲昏头脑就还想再赌,可后来一直赢到八十两银,我清醒过来,这八十两可以让我的铺子做的更好,我准备走了,可是那看门的却把我拦了下来,他告诉我必须再赌一局才能走!”
“但是那局的庄家是萧元华!那局的赔率是一赔十一,我的手气出奇的好!我狠下心押了三十两,本以为胜券在握了,可是那萧元华做千!我清晰记着所有比我手里大的全都出过了,可是他竟然又拿出了一张,最后我输了。”
“不管我怎么争论都没用,周围的人都跟没有看见一样,是啊~县令的儿子,在这城里他便可只手遮天,去告衙门?衙门就是他们家的!”
“我无奈写下欠条,约定五年内还清,可是我清楚,三百两,我不可能再赌了,只会越输越多,所以我趁大雨带着妻儿离开了那座城,来到了这里。”
“事情就是这样,仙长..”
宫泯的脸色低沉下来,说道:“长平城在哪?”
“使不得仙长,我知道您几位神通广大,但是如果您将他杀了只会引起骚扰,若是他们闹到几位的宗门,恐怕您也会受责罚。”
“不必要为了我这种人这样,我会去用这条命抵债的,峰儿也长大了,我也不用担心他娘亲和他妹妹没人照顾了…”他的神情在诉说着无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