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被段轻舟抱到床上，他放好她便没了多余的动作，从袖口拿出一个白净的小瓷瓶丢到她怀了，一言不发出去了

柳芝芝觉得莫名其妙的，膝盖一阵一阵发疼，她不去想这么多，打开那瓷瓶嗅了嗅，有股子很淡的苦味。

她撩起裙摆，将瓶子里的药膏轻轻抹到腿上。膝盖有些跪青了，柳芝芝轻轻碰倒没什么感觉，一用力就刺疼刺疼的。

涂到一半就有人敲门，规律而有礼貌，柳芝芝没多想，以为是沈蝉衣来找她了，随意喊了声：“进来吧。”

柳芝芝目光没落到门口，她仔仔细细看着淤青的地方心疼的不行。那么白嫩的皮肤都变得不好看了。

顾子穆推门，映入眼帘的女孩子纤瘦修长的白腿，上面的淤青明显，少女眨巴着水汪汪的眼睛心疼不已朝腿上吹气。脸颊都鼓起来了，显得格外俏皮。

他的脸后知后觉地红起来。现在的女孩子大多保守，露胳膊都算暴露了，几乎没人会露腿，即使在炎热的夏天，女子也会穿着长到脚踝的裙子不顾闷热。

他从小就被家里教导，女孩子不能多看，如果他看到什么不能看的，那可就要和那女孩子成婚了，给人家一个堂堂正正的交待。

顾子穆不清楚看到腿算不算，少女似乎没发现她，指尖挑起一点乳白色的药膏，均匀抹上腿部的淤痕。

裙子被少女堆在大腿，露了一半大腿出来去，白皙细腻，顾子穆说话都结巴了：“那…那个，柳姑娘，我看你刚刚在地上跪的有点久，我这里有药…”

明明柳姑娘已经在涂药了他在说什么。顾子穆低下脑袋不敢乱看。

柳芝芝才发觉来的不是沈蝉衣，她是个现代人，骨子里对现在的暴露没什么概念。她随意摆摆手，说：“没事了，过两天就好了。”

“好…好的。”顾子穆点头，把头埋的更低了，他不知道说什么又不想走，很淡的女子香萦绕在屋内，像海棠花的味道。

“你怎么了。”柳芝芝注意到埋着脑袋的顾子穆疑惑道，“你被谁整emo了？”

顾子穆：“啊？”

柳芝芝还想说什么，眼神望向顾子穆接着一顿，她打着哈哈说什么，让顾子穆先出去。

顾子穆转身出去时看见了抱柳芝芝上楼的少年。

这少年虽看着年纪不大，但性子却沉稳，顾子穆看不透他。眼神对视时恍若被毒舌缠身了四肢百骸，下一秒就能被咬断脖颈。

他匆匆低头避开目光，侧身绕过段轻舟从门口出去了。

段轻舟这才抬眼看向柳芝芝，目光没什么温度：“来这就是来勾三搭四的？一个秦亦寒还不够你折腾？”

“我不喜欢秦亦寒。”柳芝芝把药放到一边，裙摆没有拉下去，两条腿吊在半空慢悠悠晃，“他和沈姐姐是一对的。”

段轻舟目光扫过柳芝芝的大腿，蓦地想起一个月之前，那时的柳芝芝还不是现在这个性子，她总自以为是，见到他的第一眼就说喜欢，引诱他的手段无所不用其极。

她甚至只穿着一层薄纱，空着里面跪坐在他面前。他那是想杀死她，折断她纤细脆弱的脖颈，他厌恶那时的一切，厌恶柳芝芝，厌恶所谓的名门正道，厌恶自己。

而现在呢，段轻舟垂眼，他没有厌恶的情绪了，他的心好像一口古井无波的潭，溅不起一丝涟漪。

他总觉得他该记得什么人，他该去找什么人，只有偶尔梦到模糊不堪的人影惊喜时，他那颗死寂的心才会剧烈跳动。

柳芝芝不知道段轻舟在想什么，他看着段轻舟难得全部高高束起的头发，惊喜道：“你这样更好看了，有少年气。”

“以后都这样扎头发吧。”柳芝芝故意睁大眼睛眨巴着，“很好看，特别好看。”

段轻舟目光落到柳芝芝脸上，他恍惚间把梦里的少女套上了柳芝芝的脸，段轻舟脸一黑，退后两步，冷声说：“别靠近我。”

发丝在身后轻扬，乌黑流畅。真是一头秀发。

柳芝芝诶了声，补充道：“可是真的很好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