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天一亮。
村里已经找不到李富贵父子的身影了。
梁羽起床,简单洗漱了一把,吃过饭以后,便带了熊武和侯大勇等几人,拉着满满两车的染布,一起前往了昌宁乡城。
昨晚损失的那几十匹染布,梁羽现在还在肉疼。
交个城门税,进城路过万花坊,这里大门紧闭。
“哈哈,真他娘的报应,狗东西孙德兴,竟敢雇人行凶,可惜了,就是一把火没能将这狗东西烧死。”侯大勇笑着说道。
“就算不死,家里被烧了个精光,也是让人大快人心。”
赵冬也是笑着说道。
梁羽摇了摇头,感慨这世道真是艰难。
他原本想做个好人,就安安稳稳和婉君一起过个幸福的日子,不愁吃不愁穿,经营好自己的生活,可是为什么总有坏人要谋害自己。
现在的梁羽已经看明白了。
只因为自己没有背景,没有靠山,更没有实力,所以人人都觉得自己好拿捏,好欺负。
现在要做生意,更是动了别人的奶酪,何家也就罢了,就连孙德兴这种人,就是因为不与他合作,就要致自己于死地。
如果自己有靠山,他孙德兴敢吗?
思考着,他们已经来到了尚衣坊。
现在恐怕最开心的就是水月影了,如今孙家遭了大难了,万花坊关门了,他尚衣坊就成了目前昌宁乡唯一的布衣铺,每天来买布的人挤满了店铺。
水月影都已经着手考虑,开一家分店。
将染布卸到店里,然后又从尚衣坊装了二百匹原布之后,梁羽让熊武几人拉着布先回村,他自己则带着钱去往了乡府。
梁羽打算给自己找个靠山,巴结一下乡正大人,身处乱世,头上有人好办事,也可以威慑一下,那些不轨分子。
乡城府衙位于城中央。
“府衙重地,闲杂人等,立刻离开。”
门口两个衙役,看到梁羽靠近,立刻抬手呵斥道。
“二位大人,草民上原村梁羽,有事求见沈大人,还忘通报一声。”
梁羽上前,偷偷给二人手里塞了一锭银子。
两个衙役看到梁羽这么上道,立刻就换上了一副笑脸,说道:“你且稍后,我这就去通报大老爷。”
说着其中一个衙役转身走了进去。
此时的沈东阳,正心烦意乱呢。
先不说,近日孙家遭了贼,宅院被一把火烧了,至今毫无头绪。
就说颜国与庸国战事再起,双方大军正在边境梓阳城对峙,而昌宁乡正是随县管辖,距离边境梓阳城只有三百余里。
大军打仗,粮草先行。
沈东阳正是被这些粮草困扰。
因为距离边境很近,按照惯例,朝廷会就近征收粮草,昌宁乡也被分摊下来五万斤粮食的份额,可是如今的昌宁乡粮库中只有三千斤而已,根本不够。
县令大人限期他七天以内,筹措足够的粮食,否则就摘了他的帽子。
这不是要他命吗,昌宁乡本身就是个穷地方,这些年朝廷连年用兵,苛捐杂税本来就重,现在再给老百姓压力,老百姓岂能答应?
沈东阳还记得,去年的时候,隔壁乡的乡正就是被一群愤怒的暴民,冲进衙门,抓起来给砍了头。
虽然暴民被镇压,但是这件事,给沈东阳心里留下不小的阴影。
正在沈东阳,心烦意乱的时候,衙役进来,恭敬的说道:“启禀大人,有个上原村叫梁羽的村民在外面求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