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敢不敢的也不是你说了算,我穆家在岭南势力盘根错节,你当虞景弦敢当着全宁州城百姓的面杀我?”
“你是虞景弦派来的细作,可我不想杀你,不如,你来当我的刀,我送你到虞狗身边。”
“也不要求你做那高难度的美人计,凭着你这一张脸,实在难以叫人信服。你就时不时地给他饭菜里下点毒药,日积月累,要他穿心断肠。”
沈之皎伸手捏了捏自己的脸,她虽生的不是绝色倾城,但自幼时哥哥便夸耀她生的清丽明媚,难道是岭南的生活环境,给她蹉跎成另一副模样了?
她扯着嘴角,脑海里浮现出虞景弦那张冷漠的脸,拒绝道:“不必了,虞景弦这人心思深沉,杀人如麻,我不是他的对手,你也不是!”
“你这个女子还真是执拗呢,既然如此...”他放下折扇,双手击掌三声为意。
暗卫破门而入,一下子用黑布袋子套住她的脑袋,扛起她就走。
一路上在马车里颠簸不断,她眼前只是一片昏黑,心里开始恨起虞景弦,叫她办事却也没有给个退路,再说了,这些子破事跟她有什么关系。
她只是想好好活下去而已。
也不知过了多久,她突然被扛起来扔了出去,来人太不知怜香惜玉,她能感受到自己被固定在刑椅上。
四周的风,阴森的可怕。
沈之皎双眼看不见光,只能感受到坚硬的镣铐凉飕飕的抠进肌肤里,她抖了抖,声音断断续续。
“穆澈,死不过是伸头一刀,你这是做什么?”
“折磨你啊,你不是一开始就知道我不会杀你,既然我不能杀你,那我只能折磨你。”
“来,给她点颜色瞧瞧。”
话音一落,她就被两个暗卫挟住,脖子上绕上一根粗麻绳固定在椅子后,逼迫她仰头看向上方。
“听说,女子都很爱惜自己的十根纤纤玉指。”
穆澈话音一落,就有人捏着针直直扎向她的指尖,钻心刺骨的疼,她咬破了舌尖,血腥味蔓延在嘴里,她又稍稍清醒了些。
只是针扎便罢了,罩着黑布的上方感觉有什么东西滴落,沈之皎眉间一凛,浑身打了个激灵。
暗卫扬手把黑布撤下,她仰着头,借着那微弱的火光才看清滴下来的源源不断的水滴。
一滴又一滴。
这是...滴水刑...
沈之皎睁大了杏眸,恐惧占满了心田。
穆澈摆摆手,示意暗卫灭了灯烛。
周遭一切都安静下来,一片黑暗,沈之皎仿佛能察觉到哪只老鼠窜过墙角,那片风刮了过来。
感官变得异常清晰,尤其是额头上滴落的水珠,好像一次比一次凉,一次比一次重,甚至像是锋利的刀尖。
她的身子抖的像个筛子一样,却怎么也挣不出,那根粗麻绳就这样遏制住她,脑子里突然闪出在沈府里被一次次勒死的情状。
开口,说什么都好,谁和她说些什么都好,不要安静,太安静了。
“穆澈...穆澈,你不是话很多吗?你怎么不说了?”
“你说话啊!”
没有人回应她,只有一片寂静。
每当她以为自己要昏死过去,那冰凉刺骨的水滴就将她刺醒,一次又一次。
这样过了好几个时辰,久到她以为她又要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