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玉白走出会议室,漫步在空荡荡的走廊上,她脸色变幻莫测,既愤怒,又不甘。
市区核爆,县城失控,大难临头之际,小小的监狱内还闹得剑拔弩张,分为两派斗争。
目前会议室内,以叶镇长和汪狱长为首的文官派,主张去县城救出唐县长,恢复秩序,是正确的方向,以白支队和陈中队长为首的武官,更倾向于静观其变,不主动干涉县城内政,明显是怀有其他心思。
仔细分析一下,不难猜出他们的立场,叶镇和汪狱长是顾全大局,想要维持住当下的社会体系,而处于反对派的白无辛和陈保尹,明显是为了个人利益,他们实际掌控着武力人手,恢复秩序对他们没太大好处,不仅要对上级官员俯首听命,而且违反律法的事情也不能去做。
如果放任局势恶化,社会秩序崩溃,那白无辛和陈保尹好处就多了,他们就如同古代割据一方的豪强,不需要遵纪守法,任何事只需要凭借自己的喜好去做,普通人的生命财产、行为道德、善与恶,就在他们的一念之间。
来到楼梯口,江玉白一只脚刚刚迈在阶梯上,压抑的情绪就爆发了,各种繁杂的思绪在脑海乱窜。
她浑身仿佛被抽干了力气,软绵绵地坐倒在一级台阶上。
要问她的立场,江玉白当然是希望按照杨新镇的建议,去解救唐县长,处理县城危机,维持一个和谐社会,毕竟在乱世,女人的地位就如同草芥,而江玉白的理想还没完成,她苦熬了这么多年,就等着汪狱长退休后,被组织提拔为监狱长呢。
可现实情况很残酷,就算她将陈二哥带去会议室,说了实话,也无法改变结果,到时候白无辛和陈保尹肯定会用其他的办法拖延,
江玉白艰难地爬起身,依靠着扶椅慢慢下楼梯。她走出大楼,看着阴云飘荡的天空,难过的闭上了眼睛。
她没有其它选择,陈保尹的威胁性眼神,已经给了足够提示,谁掌握枪杆子,谁就有话语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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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顷,江玉白带着陈二哥走进会议室,一双双眼睛齐刷刷地盯着他,仿佛无形的压力落在头上。
“各位领导好,”陈二哥站在门边,战战兢兢打着招呼。
面对这种小角色,汪狱长不屑主动询问。
监狱是客场,叶知校也不便喧宾夺主。
一时之间,两个主要领导都没有开口。
陈保尹仔细看了看江玉白平静的脸色,才开口道:“小二,你和杨副队一起去的县城,汇报监狱情况,有没有见到唐县长。”
“见到了,”陈二哥老实回答。
杨新镇眉头一皱,说:“人是见到了,可你们从头到尾一句话都没说过。”
陈二哥没理他。
陈保尹瞄了一眼杨新镇,深吸口气说:“你汇报完情况,唐县长有没有跟你说什么,原话是怎么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