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清风被激得一窒,半个字都吐不出来。
正僵持间,那个赵姓店主推门匆匆而入。
“程青雨,你居然跑到我格物斋来撒野,真当赵家没人了吗?”
他进来对着程青雨劈头就骂。
怒目而视的样子,似乎恨不得上手把她撕了。
“赵家算是什么东西,配在我面前叫嚣?”
程青雨毫不示弱,反唇相讥回去。
我看到这一幕,哪还有不明白的。
这两家怕不是只是冤家对头,还有着血海深仇吧?
这副模样,可不像是一天两天的恩怨积累下来的。
“少废话!今天你不给我个说法,就算你老子来了,都别想轻易踏出这扇门!”
赵姓店主一挥手。
身后立刻冲进来二十几号人,几乎把门口堵得水泄不通。
我一瞧这架势,是要打起来了?
“这位先生,我是来出货的。你店中的掌眼,说我拿的是赝品,已经与我签了对赌压货的契。”
“这位程小姐,是毛遂自荐,来做鉴证人的。”
我立刻站出来,把事情原委说了一遍。
不管程、赵两家之前有什么恩怨,程青雨也是为了帮我,才会来掺这一脚浑水。
赵姓店主早就得到密报,对事情的来龙去脉很清楚。
他闻言瞥了我一眼,又看着程青雨摆在桌上的五星锦,眼中飞快闪过一丝贪婪。
“我在和程青雨说话,这里没有你插嘴的份儿!”
他呵斥我一声,竟是半句也不接我的话茬。
想避重就轻,浑水摸鱼?
我岂会让他如意。
“我是货主,又是对赌压货的甲方,没我插嘴的份儿?”
“你是想让剥夺了我的身份,让我去提起申述?”
我蛇打七寸,直击他的软肋。
对赌压货若是输了,最多乖乖付了货款,再拿个赔偿了事。
还能得个愿赌服输的好口碑。
毕竟,古玩一事,看走眼实在太正常不过。
但若是被出货方提出申述,就要把全金陵圈子的古玩大佬召集起来。
到时候再来细说这件事,丢脸的绝对不会是我。
这一招,我刚才对付贾清风就很好用。
现在看来,效果依旧。
赵姓店主面皮肌肉抽搐一番,盯着我的目光越发阴鹜。
“我哪句话有这个意思,你不要信口胡说!”
“既然没有这个意思,现在正是鉴别到关键时刻,你冲出来百般阻挠,莫非是怕我的货是真品,你收不起,也赔不起?”
我咄咄逼人,一步不退。
倒不是只想替程青雨出口气。
而是事态发展至此,我就算退让,也不会让赵姓店主对我有什么好印象。
再说,我也不是会委屈自己的人。
“哼,牙尖嘴利!就让你鉴别到最后,难不成我还差你这几块钱?”
赵姓店主被我怼得气血上涌,一张脸涨得通红。
再看不到昨天的儒雅从容。
他和贾清风都很清楚,我拿出来的五星锦,确实是真品。
这回的对赌,是他们输了。
不仅输了人,更输了阵。
不仅要捏着鼻子收下我的货,更是要按照货款的同等价格,再赔偿我一遍。
程青雨笑眼弯弯地看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