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正红带人将牛家大门撞开后首冲进去。
牛绍堂早己站在那里,装作冷静的样子,问道:“私闯本府,该当何罪?”
秋正红愤怒地吼道:“你爷爷我有点不耐烦!”上来要抓牛绍堂。
廖八郎带人从后院跑来,举枪大吼:“住手!”
秋正红瞪一眼廖八郎,放开牛绍堂。
知道牛绍堂早有防备。牛家大院如此之大,想藏个人那是再容易不过的事情,可要是找到他,那就难上难了。
秋正红没再动静,而是仰天大笑向外走去。
夜色茫茫,秋正红失望地回到食铺。
见秋正红很是扫兴地回来了,待在戏院中没敢回家的惠萍忙问道:“找到我哥了?”
秋正红摇头,惠萍伤心不己:“天不怕,我……”
望着惠萍难为情的样子,秋正红安慰道:“大小姐,想说啥就说吧!”
惠萍含着泪水:“要是抓到我弟,你们咋办?”
知道惠萍说这话的意思,是在给这位不争气的弟弟说情。
秋正红应说:“大小姐放心,戏班不杀人,得交给孙大人。”
惠萍伤心地流着泪:“对不住了!”
惠萍下跪叩首,然后站起,深情地望一眼秋正红,微微一笑,说了声:“我回家了!”
拔腿便向外跑去。
己是午夜时分,荒无人烟的原野笼罩在茫茫黑暗之中。
惠萍孤独地在通往天边的路上跑着,哭着,哭声划破了夜空,呼唤着这块用鲜血与泪水滋养起来的土地……
东镇大街上再没人见到惠萍身影,而牛绍堂也在到处寻找她的下落,几次来到西平戏园,搜了个底朝天,这回秋正红没有阻拦。
牛绍堂认定西平戏班把闺女给藏起来了,如果不把惠萍交出来,他这回没完。
接连几天,廖八郎带人来到这里,最终还是没有见到大小姐影子。
梦芸走了,秋正红再没有心思登台演唱。
独坐一处苦思,一个叫花子能有今天,是好心的师父收留了他,让他有了这饭碗;是镇东会、孙大人让他有了主心骨,壮起了胆腰板捶挺得更首;更是乡里乡亲一口水一口饭让他们生存下来走上了吕戏之路,日夜窝守戏园,让老少爷们儿往这跑腿,少则几里,多则几十里上百里乃至几百里。如此一来,于心有愧,于心不忍。
秋正红作了个重大决定,出门下乡。
听说戏班要出门下乡演唱,宝三领小玲含羞而进,扑哧跪下,秋正红又让宝三回到戏班。
当看到天真无邪的小玲时,秋正红有些担心:“你不会记恨俺吧?”
小玲是位开朗的女孩子:“爹几年前就有病,都死过几回,这回是老病犯了没治过来,与戏班无关。”
豆花拉着小玲纤巧的手,数落起了宝三。
宝三望着豆花愧疚地低下头:“对不住了豆花姐,我该死!”
春生走过来朝宝三肩上重重一拳:“我这儿可没有下一回!”
宝三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