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为何,心口微微犯堵。
知道江芸娘是要去兴平县主的府上,宋文翎开口道,“兴平县主的父亲是武阳侯,本来以武阳侯的爵位,他的女儿封不了县主。但是那年武阳侯治水有功,皇上给他的赏赐,他一概不要,只求给他的老来女一个封号,可见武阳侯对兴平县主的宠爱。你去了武阳侯府,切记要少说多听,莫要失言惹怒了贵人,不然……”
“不然会连累宋家是吗?”江芸娘打断宋文翎的话,“果然在二爷眼里,我就是个冒冒失失,没什么素养的一个人。不过是个赏梅宴,都要这般叮嘱交代。不过我做事,你别管,你自个儿都立不住,拿什么来教训我?”
冷哼一声,江芸娘从宋文翎身边走过,并没有看到宋文翎眼中的那抹憋屈。
其实宋文翎是想说“不然会给江芸娘自己带来祸患”,他这次并没有想到宋家,但话还没说完,就被江芸娘打断了。
江芸娘连头都没回,出了宋府后去了武阳侯府,原以为会来很多人,不曾想兴平县主只请了她一个。
阁楼里,已经上了满满一桌的点心,兴平县主靠在窗边,“我不喜欢盛京城里的那些莺莺燕燕,我觉得你也是不喜欢的,所以我一个也没找。前些日子我犯了些错,我母亲不许我出门,但我又无聊得很,只能寻了个由头让你过来玩。”
江芸娘笑了,“县主真是随性。”
“现在在娘家还不随意点,以后到了婆家,哪能那么快活?”兴平县主发愁到,“过完新年,我都十七了,我母亲为了我的婚事,愁到上火。”
“县主不想嫁人吗?”江芸娘好奇问。
“也不是不想嫁,就是没遇到喜欢的。盛京城里的那些读书人,满嘴的仁义礼教,我听着就烦。我想要鲜衣怒马的少年郎,他纯真、有志向,不像那些虚伪的人。”说着,兴平县主微微笑了起来,又叹气道,“就是可惜,我还没遇到这样的人。南淮安倒是还不错,但他对我冷冷的,想来是不喜欢我,那我也不会拿热脸贴冷屁股。”
作为县主,兴平有自己的傲气,她喜欢的,她就会去争取。但别人对她没想法,她也不会强求,毕竟她自个儿那么好,没必要为了一个男人,让自己感怀悲秋。
江芸娘挺羡慕兴平县主能说这话的底气,“县主说得很对,咱们得活在当下。”
“对啊,我就说我和你聊得来,我听人说你以前跟着养父母走南闯北,你和我说说外边的世界呗?”谈起江芸娘的过往,兴平县主和旁人的鄙夷完全不一样,反而有些羡慕。
她觉得江芸娘能去那么多地方,比她好多了。
江芸娘已经很久没想起以前的日子了,被兴平县主这么一问,才开始回想起和养父母一起生活的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