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黄捕快……”万雪怡摸了摸下巴，低声道，“听说是因为胆小怕事，被他爹送来练胆来了。”

陈羽扭头看去，只见万雪怡眉眼含笑，做了个噤声的手势。

“这事儿你可别去求证，我也只是听说。”

“姑娘放心，我心中有数。”陈羽点头应道。

“现在好啦，衙门里又多了一个大有来头的人。”万雪怡微笑着，又说道：“我还是跟你介绍一下平离城吧。平离城在交界处，北城门出去不足两百里，便是大周国界，而西城门外则是翠微山脉，山里有不少妖兽出没，但是那些不归咱们管，自有城主府的军队驻守。”

陈羽点了点头，这些他都在学宫的“地理志”上看到过。

翠微山脉就像是横在大陆上的一条长城，将整个大陆一分为二。山的那头也有一个国家，以驯服妖兽之术为主，自称大金。

大夏、大周、大金，再加上翠微山脉上的妖兽们，将这片浩瀚神州一分为四。

万雪怡见他神色有异，说道：“放心好啦，已经很久没听说有妖兽作乱了，就算有，也只是一些迷路了的小妖兽，没什么太大威胁，城主府的驻守也只是以防万一罢了。”

“这个自然。多亏了六百年前，玄元子祖师派遣四位弟子下山平乱，世间才能太平至今。”陈羽道。

“六百年前?玄元子又是谁？”万雪怡眨了眨眼，满脸疑惑。

陈羽所说的，是学宫古籍里的记载，她身为边缘小城里的普通捕快，自然没有这等见识。

角落里的老乞丐也拉长了耳朵。

陈羽道：“六百多年前，统治神州的神灵陨落，不久后，人族便分为了数十股势力，陷入了长久的内部争斗之中。此时，蛰伏在翠微山脉另一边的妖族更是趁虚而入，开始向着人族的领地进攻。”

“当时还没有神术之说，人们只靠武道，内部也不团结，哪里抵挡得了妖族？”

“乱世之中，隐居深山的玄元子祖师就派出了他的四位弟子，下山相助。”

“那四位弟子各自召集起一些百姓，教授他们技艺。”

“大弟子深得玄元子祖师的真传，最擅长神术，咱们现在一般叫他太宗皇帝。”

“那不是咱们大夏的开国皇帝吗？”

“正是，他也是上灵学宫的第一任祭酒。”

“至于二弟子，则是专心武道，后来一手建立了以武道为尊的大周国。”

万雪怡听得入迷，道：“这便是大周国的武宗皇帝啦。”

陈羽微微颔首，续道：“三弟子则最懂妖兽，靠着一手驯服妖兽的本事，带着人们抵抗妖族，最后在翠微山的另一头建立起了大金国。”

“那四弟子呢？”

“四弟子……则是由于学艺时间不长，不幸死在了战乱之中了。”陈羽叹息道。

万雪怡若有所思：“难怪祖师爷明明有四大弟子，如今却只有三个国家。”

她是跟着陈羽的叫法，同样把玄元子当成祖师了，殊不知凡是名门弟子，心里对于师承都看得极重。

陈羽知道对方只是理解错了，笑着解释道：“我师承上灵学宫，太宗皇帝又是第一任祭酒，我才叫玄元子为祖师爷呢。”

老乞丐在一旁添油加醋：“嘿嘿，好笨的丫头！”

万雪怡脸上一红，明明是自己会错了意，把玄元子当成了所有人的祖师，嘴上却道：“上灵学宫好了不起吗？”

陈羽连说不敢。

“咕——”肚子又响了，好在声音不大，没人听见。

“也不知道万姑娘带没带吃的……算了，我还是不问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