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什么大小姐，叫头儿！”

“对不起，我错了，请头儿恕罪。”

秦曼曼没有说话。

她冷冰冰的视线，正透过阴沉的天色望过去。

视线的终点，是厂房的碎窗。

良久，秦曼曼收回视线。

抚摸着怀中满是脏污的残破小熊玩偶。

“撤吧，再待下去，也没有意义了。

路上注意点，别被条子发现了。”

“是。”

一众黑衣人开始有条不紊的撤退。

直到所有人消失在山顶，秦曼曼才慢悠悠的呼出一口气。

“再也没有人叫我老大了，可是我不后悔。

齐益，你后悔吗？”

山顶的风越来越大，秦曼曼的声音随风散去。

不会有人回答她了。

齐益，是黄毛的名字。

冷风扬起她乌黑柔顺的长发。

她的视线转移到厂房门口，在晚风中缓缓抬起右手。

戴着银色戒指的中指缓缓竖起，抵在唇边。

“嘘，不要说话。”

起风了。

废旧的老报纸被吹上天空，一则寻人启事被刊登在头条板块。

照片上，穿着一件白色蓬蓬裙的小女孩，抱着一只精致的玩偶小熊，正扬起开心的笑。

像极了瓷娃娃，美好，易碎。

山顶上的秦曼曼，和那张老旧报纸上的寻人照片逐渐重合。

大差不差的蓬蓬裙。

一模一样，却浸满不知名脏污，四肢残破的小熊玩偶。

隔着时空碰撞，却道故人难辨。

厂房门口，黄毛的尸体被抬了出来。

在他垂落的右手，中指上。

戴着一枚银色的戒指。】

“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