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手胡乱摸索,摸到莫知节手腕上有不明凸起,好奇地查看。
像是利器所伤后留下的疤痕,蜿蜒似小蛇,多看一会儿,感觉喉咙发紧,头晕目眩。
她不适地皱眉:“这是什么?”
莫知节忙抽出手。
“没什么,小时候的疤。”
“小时候”三个字,如冷水当头。
刚才的意乱情迷在此刻显得格外荒唐。
她不是叶小甜,心中却开始贪恋莫知节的接触,哪怕无数次说服自己,和莫知节只是权宜之计,不能当真。
可她刚才没推开莫知节,就是因为真动了情。
叶甜犹豫再三,还是问出口:
“我们……现在是什么关系?”
什么关系?
莫知节也是一愣。
他本以为那些情感会在冷落叶小甜后渐渐消逝,今日才知,爱不会变淡,只会随着思念日益深重。
对叶小甜的爱,他控制不住。
不过,他不能自私。
这副身体最多只能撑十年,若是叶小甜与他在一起,十年后身死,她又该如何?
现在断了情谊,总好过日后伤心。
刚才的吻,就当是最后的告别吧。
莫知节阖了阖眼。
“天色已晚,你早些回去吧。”
“你呢?该不会要住在这里吧?受这么重的伤,我送你回家。”
说着给他伤口盖上干净的布,伸手拉他衣服。
莫知节抓住她的手,眸光冰冷。
“叶姑娘,你越界了。”
叶甜一怔。
之前不是叫她小糖的吗?
刚才还你侬我侬的,现在怎么突然像是换了个人?
“我没有对你承诺什么,你也最好不要对我抱有幻想。之前你如何对我,现在该反过来了。”
莫知节推开她的手,自行系好衣带。
“明日景家宴会,你也会去吧?毕竟是景家未过门的娘子,今夜在我这里停留,难免惹人口舌。不如早些回去,提前与你夫君解释清楚,我们什么都没有。”
莫知节的本意是和叶小甜划清界限,不愿明说,只能借景巡当挡箭牌。
若是从前的叶小甜,定然会受他刺激,早日与景巡完婚,再来他面前炫耀。
可在叶甜听来,这番话是明晃晃的吃醋,是想和她更进一步,但碍于婚约无法发展。
不知怎么,她竟有些开心。
不论与莫知节未来如何,当下解除婚约才是重点。
“放心吧,明日你就能瞧见我的计划。我先回去了,你好好休息。”
房门刚关上,腕间蜿蜒的小蛇如野蛮生长的藤蔓,爬遍莫知节的胳膊。
莫知节咬紧牙关,全身颤抖,轰然倒地。
他强撑着身子,捞起桌上的小刀,狠狠划破手掌。
暗红的血汩汩涌出,痛感刺激神经,才堪堪保持清醒。
一只小蛇从窗缝钻入,吐着信子,将一粒药与一张字条放在他身边。
吞下药后,疼痛缓解不少。
莫知节读完字条后,眼神中多了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愁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