脸颊开始发烫,她不敢抬头,低低“嗯”了一声,告辞后立刻跑开。
草药包随着动作发出不规律的沙沙声,如少女心事般难测。
确定看不到莫知节,她才停下来。
叶甜抚摸着剧烈跳动的心口,强行洗脑是因为跑得太快,才不是对莫知节有不明不白的欲求。
昨晚迷迷糊糊,今早她想清楚了。
莫知节喜欢的始终是叶小甜,她不愿冒名顶替,去拥有本不该得到的感情。
现在和莫知节维持关系,是为了叶姜氏。
若有一日叶姜氏痊愈,她定会向莫知节坦白,即使对方恨她怨她也无妨。到时他所求,尽数答应便是。
好在刚才瞎猫碰上死耗子,作者也是个死脑筋,只会安排英雄救美的桥段,才让她脱险。
日后定要再小心些。
直到叶小甜的背影淡出视线,莫知节才动了动。
四肢没由来地僵硬。
他不禁踉跄几步,多亏身后的人扶住他才没摔倒。
“莫郎中,没事吧?刚才多谢咯,要不是你,我还真不知道怎么办呢。”
景巡不好意思地摸摸后脑,笑得有些羞涩。
莫知节轻轻摇了摇头:“莫某不想探询景公子隐私,只是公子可有想过,为何逼你成亲的人会被你的假身份所骗?她不知你样貌?”
此时,一个纨绔大少爷的心悄悄碎了。
是啊,他怎么就没想到呢?甚至还在为骗过叶小甜沾沾自喜!
所以,她说的那些全是假话?包括当初说的喜欢景巡,也只是拒绝他的借口?
可是退一万步来说,他就没错吗?如果不是他抗拒成亲,现在叶小甜说不定已经是他过了门的娘子了!
还是他的错!
而且,叶小甜忘了他,有可能是生病,也有可能和那给他小棕瓶的世外高人一样,是从不同世界来的!
和之前算计她的叶小甜根本不是一个人!
过去种种皆与她无关!
怎么办,好像更喜欢了。
景巡自我攻略一番,表情由晴转阴又转晴。
他抬头打量起莫知节,登时充满警觉。
刚才追出来的时候,叫叶小甜什么?
小糖?
对什么人才会起这么恶心的称呼?该不会喜欢他家叶小甜吧?
仔细一看,莫知节身上的郎中衣服格外眼熟。
和昨天堵着他去叶小甜摊上的那些人样式一模一样!
景巡不喜欢拐弯抹角,直接问:
“莫郎中可是心悦叶小甜?她是我未过门的娘子,还请郎中收一收不该有的心思。”
“既是未过门,倒是该景公子小心,莫要生了变数。”
莫知节顿了顿,
“我倒想问景公子,若是娶了叶小甜,可会待她始终如初,一生一世一双人?”
景巡扬起下巴:“那是自然!我拿景家担保!”
莫知节嗤笑一声:“景公子可有去过医馆?我们医馆中最自信的,便是那些从未替人把过脉的学徒。”
景巡还以为莫知节是夸他自信,拱手谦虚:“郎中谬赞。”
好巧不巧,对面医馆走出一位学徒模样的男子,站在门口大声招徕客人,逢人就吹自己是盖世神医,只需把脉片刻,便可知病症。
路过的人信了,他摸了半天,脸憋得通红,却是一字都说不出。
景巡这才明白莫知节在借事嘲讽他,脸上一阵阴郁,急着扳回一城。
“莫郎中,六日后我将在镇上举行品鉴大会,还会宣布我与叶小甜的婚事,不知郎中可有兴趣前来庆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