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去考取功名,为家中寻一份庇佑,如何?”
对于考取功名这件事,叶甜没太多想法。
在她看来,古代当官和在现代做公务员没太大区别。就是古代比较容易去世,稍有不慎就得掉脑袋。
她不想叶小咸掉脑袋,可也不想当个专断独裁的姐姐。
“除了为了家,你可有其他要考取功名的原因?比如……匡扶正义?替民请命?”
说出来有点中二,叶甜不好意思地咂了咂嘴。
帝昭却再一次震惊。
若说此前,他对叶小甜的印象只是长得过得去,对弟弟很好的姐姐,现在便要加上一条非常有大局观。
当皇帝的,不免希望身边的官员尽如叶小甜所说,匡扶正义,替民请命。
而那些身在朝堂的官儿,要么想着多赚些银两,捞点油水,要么便是巧舌如簧,想借此与帝王交好,青云直上。
仅有的几个有志气的,在一次次排挤中磨灭了品性。
当官真有这么难吗?
帝昭突然对考取功名,当个官员的事生了兴致。
这一路想必能多多体会百姓疾苦,也可知从下到上是什么滋味,对治国者来说,百利无一害。
恍然间,他不自觉地把这次交换身体当成了上天对少年帝王的考验。
虽然认定了叶小甜的说法,话到嘴边却变了味道:“为官者个个志向高远,也不缺我一个。”
听他这么说,叶甜反而放下心。
天降大锅的时候,当个小干部,不比当头头好?只要不是志向高远,也不会有性命之忧。
叶甜立刻掏腰包支持:“好!阿姊支持你!唔……考试是不是很难?还需要买些文房四宝、四书五经的。……喏,这些银子你拿着,明天去置办些需要的,钱不够再和阿姊说。”
掌心一沉,帝昭微微发愣。
好?哪里好?他有点看不透叶小甜了。
当此事作罢,叶甜摸着肚子,心里只惦记着火锅。
“快些走,等会该关门……打烊了!”
光玉楼外。
叶甜看着蒸腾的热气,闻着空气中的肉香,已然按捺不住,拉着叶姜氏和叶小咸就往里冲。
不想被人拦住。
那人穿了一件艳粉色平针月华缎曳地裙,领子大剌剌地漏到胸口,周身充斥着胭脂气。
她藕臂一伸,尖着嗓子叫:“哟,这不是叶家姑娘吗?你爹害死那么多人,自个儿跑了,你们还有心情吃饭?要我说,你们全家都该偿命!”
叶甜一听,知道又是以前的仇家,顿时没了胃口,拽着左右两人就要走。
左边的人却停住步子,沉声问:“姑娘可是县令?”
晚娘听出是小孩的声音,冷哼一声,本不屑答对,轻轻一瞥,却见叶小咸眉目凌厉,漆黑的眸子似藏有猛虎的洞穴。
她吓了一跳,颤声道:“不……不是。”
“那姑娘可是县令亲属?”
“也……也不是。”
帝昭松开叶小甜的手,向前两步,语气平静:“既不是,为何议论并未结案的案子?还是说,姑娘自觉比那父母官更清明?”
晚娘被他逼得后退两步,腰撞在桌沿,膝盖一软,跌坐到椅子上。
原本是她低头看帝昭,现在却调换了位置。
晚娘被他眼里的杀意吓到,话都说不利索了:“这……这……自……自然没有……”
帝昭眯了眯眼,目光从她身上移开。
“那就滚。”
晚娘一刻不敢停,敛着裙摆慌不择路,被门槛一绊,摔了个大马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