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及此,她又忍不住偷看一眼男人脸上胎记。
可是怎么会有生得这么巧的胎记?
似乎看出少女所求何事,徐鹤年冷静下来,语气略带遗憾,“如果你想找我母亲,她已经去世了。”
!!!
这下沈樱总算反应过来了。
眼前的男人是神厨的儿子,他母亲是神厨的话,那年纪正好能对上,也就是说这胎记可能是遗传的。
可他刚刚说……
一时间双方都再没说话,似乎都在消化某些难以消解的情绪。
虽然这件事很遗憾,这样一来沈樱便无法完成师傅愿望了,可眼下她也不好再刨根问底人家的伤心事。
想了想,她还是又蹲了下来,继续趴在床沿与男人对望,不过不再重复之前的话题。
“你叫什么名字?”
“徐鹤年。”
“我叫沈樱。”
少女又恢复那个明艳的笑容,只见她伸出右手展开手掌,“你好啊,徐鹤年。”
莫名地,徐鹤年愣住。
沈樱只当他是古代人不懂握手礼,故而又笑着朝他轻轻抱拳,一副要同人结拜的气势。
“我看你长得面善,从今以后我们就是朋友了,你若有事都可以来王府寻我。”
实际沈樱有自己的私心。
既然伤心事不可提及,但作为神厨的儿子说不定继承了神厨的手艺,不如一边与他搞好关系,一边再另想其他办法,以防万一。
朋友。
这两个字徐鹤年已经数年未曾听到有人对他说了,当年他家中殷实之际,他也有许多朋友,只是后来家道中落,那些所谓的朋友一个个便如躲瘟神般,对他避之不及。
眼前的少女明媚大方,似乎完全不担心他是坏人便救他性命,还说要跟他做朋友!
不知过了多久,徐鹤年仍然维持原有姿势呆呆望着她,却始终不表态。
也是,人家刚醒救莫名其妙喊着要跟人交朋友,说不定把我当坏人了。
有些事还是要循序渐进。
沈樱这么想着,便默默缩回手,尴尬笑了笑。
但她并没有放弃要和他搞好关系,如果成了,这人就是她在北溪的第一个朋友了。
“这样吧,我看今日天色也不早了,我明日再来看你,你先好好休息。”
道别间,大夫跛着脚,手上拎了一大盒状似草药的东西走进来。
“小伙子你醒了。”他朝沈樱作揖,十分恭敬,一边道:“你可要好好感谢沈姑娘,若不是她费尽千辛万苦将你送来这医馆,恐怕这会儿神仙也难救你了!”
“沈姑娘和周将军一样,都是大好人啊!”
是啊,昏迷之前似乎只瞧见她一个人,那附近荒无人烟,就算有人经过,看见受伤的是我恐怕也不会出手相助。
徐鹤年垂下眼睫,又抬头望少女侧脸,眨眼之间,这才瞥见她左手背一片淤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