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我肯定不会哭,我要穿一身特别酷的黑西装,戴上黑墨镜,再打一把黑伞,出现在你的葬礼上,然后特别神秘的对着你鞠一躬,让你的亲戚都以为你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贝安蒂笑嘻嘻地回答。
一番幻想惹得克莉西哈哈大笑:“好!每年还要给我烧一百个帅哥纸片人!腹肌不能少于八块!”
医生带着急救箱匆匆赶来,慌忙问道:“患者现在怎么样?”
记忆破碎,贝安蒂一下子被拉回到现实。
她像溺水的人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死死拽住医生的衣角:“她体温很低很低,呼吸很微弱!医生,求你救救她!”
预感事情不妙,医生赶忙跪倒在地,检查呼吸、检查心跳、检查口腔有无异物……一切无异,又排除休克等突发急病后,他才严肃地回答道:“初步检查应该没有生命危险,但一时半会儿也看不出是什么原因,先将患者转移回家吧,躺在这里也不方便。”
一听没有生命危险,贝安蒂悬着的心终于放了下来,一股脱力感袭来,浑身松懈下来。
但她知道这不是放松的时候,又强打起精神,对露娜说道:“露娜,麻烦你去门外让我的侍女莉娜准备马车,立刻!拜托你!”
露娜也知道事情的急迫性,二话不说赶紧去叫人备马。
“怎么回事?”一个男性的嗓音响起,声音自带震慑人心的威严。
费尔勒出现在温室门口,大步走了过来,围观人群自动让道,时不时还能听到人群中少女的赞美和娇羞声。
看到地上昏迷的克莉西和哭成泪人的贝安蒂,费尔勒一瞬间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
他皱着眉头,随便看向身边的一个贵族小姐,问道:“发生了什么?”
被皇子殿下问话,看着他英俊帅气的脸庞,少女一下子害羞起来,娇滴滴地说:“那个女生不知道怎么回事突然晕倒了,然后另一个女生就开始哭,大喊着喊医生什么的。”
“所以呢?你们帮她喊了吗?”费尔勒问道,冷冽的眼神扫过四周的人,被扫视到的人不自觉打了个冷颤,心虚地低下头。
他自然知道她们没有,见风使舵、冷眼旁观,他早已见过太多。
刚刚的问话不过是给她们点警告,让她们出去不要乱嚼舌根罢了。
就在这时,露娜跑回来了,喊道:“贝安蒂!马车准备好了,我们现在就走吧!”
“好!”贝安蒂起身试图抱起克莉西,却发现刚刚哭得太猛,此时浑身发软无力,根本使不上力气。
“我来。”费尔勒俯下身,宽大温暖的手掌轻轻拍了拍她肩头,莫名的心安。
紧接着,费尔勒小心翼翼地从地上抱起克莉西,转身离开之时,却发现贝安蒂并未跟上。
他疑惑地问道:“贝安蒂,你不走吗?”
听到这话,贝安蒂抬起头来看向他,通红的双眼还未消肿,看上去似乎要碎了,眼底却藏着掩不住的愤怒与杀气:“殿下,我要把地上的红酒和玻璃碎渣带走。”
“你的意思是……”费尔勒有些惊讶,却并未阻止,随即吩咐侍从带好防护手套,按贝安蒂的意思搜集好疑似物证。
“你什么意思!这是薇薇安殿下送来的!你是在……”
此时薇薇安也回来了,她的贴身侍女听到贝安蒂的话,气急败坏的要为自己的主人打抱不平。
“云弥——”侍女想要冲上去阻止的一瞬间,薇薇安抬手拦下了她。
“可是——”侍女委屈地还想说些什么,却看到薇薇安脸上的表情。她知道,虽然她的主子只是一个十二岁的女孩儿,但当薇薇安露出这样的神情时,事情就没有那么简单了。
薇薇安抬眼看向人群深处,虽然她看不到想看的那个人,但她知道那个人一定在看着她这边。
一改平日里可爱活泼的少女形象,她严肃地说道:“我也想看看是谁敢在我的茶话会上闹事。”
此话一出,全场鸦雀无声。只剩下侍从收集残渣时,玻璃在地板上划过发出的刺耳声。
藏在人群深处,察觉到危险的艾雪拉又往后退了退,她悄悄捏紧了衣角,回想起那日在后山,吟游诗人对她的保证——“除非你自首,否则绝无可能被查出。”
但愿她没有骗我。艾雪拉心怦怦跳,由衷地祈祷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