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衔才不知道林夜此时就在玉城,他组织队伍再到达云城,用了一天一夜。
期间,他忙的不可开交,在空闲时,也会不自觉地想起林夜,想起那个月夜,她沐浴在月光下,那红色衣衫真是美到了心间。
从邺邯城出发时,玉衔还在想,如果在此路上能再遇见,必定与她诉衷肠。告诉她我是郡王,问她愿不愿意做我的福晋。
玉衔想法非常好,但,他应该没有想到,事还未说出口,林夜就已悉数知晓。
玉衔带领的队伍马不解鞍地赶了一天路,人困马乏,鞍马劳顿。一进城,就直奔知府而去,陈知府得到下人通知,连忙迎过去。
玉衔下马,陈知府正出了府门,连忙向他拜礼:“郡王安好?”
玉衔亦抱掌:“知府大人,不必如此。请问,李木将军在城里的军营在何处?人马劳顿,急需休息。”
“哦,回郡王,临时军营就在前面的小型校(jiao)场。”
“多谢知府大人,那本王就不叨扰了。”
陈知府还想邀郡王进府用餐,但玉衔已经告辞,前往校场。
这个校场是临时而建,征用了几块土地和几幢房子,便用来供李将军军队的休息。
玉衔已经进入,并让医士,士兵们全部休息和吃饭。并且分配出来一队医士、士兵在此守卫,并留下好些救援物资,其它的人等下午再次整队出发。
他坐在房子屋檐下的木椅子上,黑靴上蒙了好些灰尘,衣衫也不洁,玉衔没有管它,只抬起手来,看向手心,似乎依然能感觉到那温润的触碰,让人心痒痒。
客栈中,林夜无比焦虑,这郡王现在才带队进入城内了,那么,什么时候这个事件能好,什么时候才能出城去找妹妹!什么时候!啊!
林夜感觉她真的快疯了,真快到极致时,她想到了另一个无需等待的法子,嘿嘿嘿……
她上了街,到处打听着事情,不一会儿,林夜就经过了知府府邸,又一会儿,她竟然到了校场外面。
林夜叉着腰,看了看身上男子的装扮,摸了摸束得一丝不苟的发冠,又摸了摸被黑炭灰抹得黑乎乎的脸,心里得意极了,这样的男人打扮,我在说个自愿当兵,肯定就能混进去,到时候就能出城了,然后再逃跑,去找妹妹,而且,那玉衔也看不出来是我,这办法真的不错。
林夜心中得意忘形,倒是又显现到了表面。
那守着木栏门的士兵,早就看见下面叉着腰又黑乎乎的男子,一开始还不甚在意,可那男子又自顾自地笑了起来。
那士兵们这才觉得这人脑袋有点问题,隔着栅栏门问:“你是做什么的?在这一直站着干嘛?”
林夜这才回过神,忙跑到那里去说:“大哥,我是来参军的,你们不是缺人吗?”
郡王的队伍确实是在招人,也很缺人,但这家伙脑袋…行不行啊?
另一个士兵说:“行,那你进来登个记,就行了。”
“哎,他行吗?”
“没事,反正就拿些东西,他行的,咱们还缺人手。”
“喔,也是,你快点进来,登记。”
林夜这才进去,眼见场地上有许多士兵,她说:“大哥,你们这么多人呢,要什么时候去那些镇子?”
“你问这问题感觉前后不关联啊?兄弟。”
其实林夜就想知道什么时候走。
但,那个士兵也回答了:“吃过午饭,休整一下就走了。”
“来,回答一下,你叫什么名字?”
林夜稍想了会儿:“大夜。”
“家住哪里?”
“云城城门口。”
林夜开口就是谎言,而且还连篇。
“好了,登好记了,但没有你的士兵服,你就去帮忙拉物资车吧,就那里。”他指着那边。
林夜答了句好,就跑了过去。
中午吃饭时,林夜跟着人走到打饭的地方,吃了大锅饭。
接着,大家就聚集到了一处,玉衔就站在前面台子上说:“大家再打起精神来,整理一下,一会儿出发。”
下面大家伙就喊:“谨遵命令!”
林夜在人群中,黑乎乎的脸异常显眼,玉衔都忍不住多看了几眼。
此时,林夜也在抬头看他,没有想到竟与他的眼神交汇在一起。林夜吓一跳,忙低下头避开玉衔眼神。不会吧,不会吧,都黑成这样了,还能看出来是我吗?
可当林夜再抬头看时,玉衔已经走了,只看到了背影。
原来,没有认出来……
即便林夜在心里想要避免两人再有所交集,但真到了玉衔认不出她时,心里还是落寞。
林夜极力摆脱这种心情,振奋了下精气神儿,然后,又去拉车了。
一段时间过去,部队开始整装待发。所有人都自发地站在属于自己的岗位上,等待着一声令下。
玉衔骑上马,带着骑兵先行一步,为后面部队开路。整个队伍井然有序,浩浩荡荡,气势浩大。
林夜就在这个部队的中间,拉着医疗物资,可她力气实在太小,吭哧哧走两三步,才能拉车到一米,终于,有人看不下去,于是两个人拉一辆车。
那身材粗壮的大叔跟林夜一起拉了拉,他似乎有些看不下去,林夜细胳膊细腿的,走几米远,喘半小时。于是就让林夜拿着他的包裹,让他拉车。
“谢谢你大叔!你人太好了吧!”
“也没啥,看着你,想起了我儿子。也挺小的。”
“是吗?大叔你家在哪里?”
“我啊,我家就在咱们要去的地方…不知道我家里人怎么样了。”
林夜听到这时,愧疚感蓦地升起:“大叔,对不起,问了这种问题。”她看着他低落的神情,心中不是滋味,真的不好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