市局食堂，议论纷纷。

有的问：“那小子他妈是谁啊？咋那么牛逼呢？竟然让警花，给他打蛋汤？”

有的说：“他就是曹爽，是个辅警，昨天才入职的。就是跟刑侦科老王打赌那个。”

另一个提醒道：“嘘，你们小点儿声，这怂背景很深，听说是老大的人。咱们在这议论他，小心隔墙有耳，让他知道，肯定没咱好日子过！”

……

柴伟回到纪检监察科办公室里，也在自言自语嘟嘟囔囔：

“这个曹爽，很有意思啊，刚来，就敢跟神探硬刚，顺便还摘下一朵警花，啧啧，牛人啊！看来，我在戎城，应该不会太乏味无趣了！有点儿意思，嘿嘿！”

……

离开食堂，曹爽来到街上，想挡个车去医院，看望冯家老太太。

岂料，车还没挡着，手机就响了。

“请问，你是市局刑侦科的曹爽同志么？我叫陈顺，是市政府办公室的，想找你了解些点儿情况！”

陈顺？

曹爽看了看手机屏幕，露出玩味十足的微笑。这家伙，正是李端之副市长的秘书！

看来上午敲山震虎，效果显著啊。李端之这是坐不住了，这么快就派自己的秘书来找我打探虚实了。

“哦，你好陈秘书，我这会儿还在外面调查线索。你看，不行你过我这来吧。”曹爽声音很平淡。

“好，把你地址给我，我这就过来。”陈顺说的很干脆，像是怕曹爽爽约不见他一样。

曹爽把陈顺约在戎河岸边——他重生后，从污水淤泥中，爬上来的地方。

半个钟头过后，陈顺来了。

陈顺三十多岁，两腮无肉，身形清瘦。戴着金丝眼镜，看起来文质彬彬，和蔼可亲。

曹爽知道，能在这个年纪，成为副市长的大秘，这陈顺可不是一般炮。曹爽还记得，陈顺这家伙在戎城，最出名的是爱给人打分。

陈顺扶了扶镜框。从这个小动作来看，陈顺受他的主子李端之影响很深。上下打量了曹爽半天，陈顺微微一笑：

“你好，曹爽同志！”陈顺伸出手来，主动跟曹爽打招呼。

曹爽也报以微笑：“你好陈秘书！”

年轻而不气盛，敏锐更善观察，但锋芒毕露，一看就缺乏社会的摩擦和捶打。

勉强五分吧。

仅凭几秒钟的会面和曹爽的一句话，陈顺在自己心中，就已经给曹爽打出了他的评分。

曹爽才不管陈顺的内心活动，自顾着点燃一根烟，猛吸一口说道：“我上午刚去了市政府，是李副市长，派你来的么？”

曹爽深知，对付陈顺这种八面玲珑的人，就别玩儿什么虚晃一枪的把戏。

就是要主打一个——

直接！干脆！

陈顺眉头紧锁，似乎被曹爽带偏了节奏。他的确很不适应这样的直白。心想：这小子说话这么冲？！看来市局的传闻是真的，他应该有点儿背景。如果换成普通警员，面对副市长的大秘，在这个关口，绝对不应该表现出这样的态度。

嗯，虽然不知道你哪来的底气，但骨气尚可，给你加一分，勉强及格。

陈顺不愧是见过大世面的人，迅速调整状态，想要抓住和曹爽谈话的主动权：“怪不得你叫曹爽，还真是够爽直的！”这话的潜台词，可以翻译成——

你这个二球货，还真有两个球儿啊！

见曹爽似乎对他的讥讽毫无反应，陈顺笑了笑：“就是这件事情，咱们找个地方，好好坐坐，聊聊？这个案子，毕竟是市政府失窃。别说李市长，就随便换个其他领导，那丢的也是整个戎城的脸是不？听说，你是这个案子的骨干，所以，领导还是想让我好好跟你聊聊，多了解些你们的进展情况。”

“就在这说吧，不用刻意找什么地方。我很忙的。再说这个事吧，也不复杂，几句话就能说清。”曹爽打了个哈欠，显然对陈顺的提议毫无兴趣。

陈顺小眉头又皱了起来，心说：还是个油盐不进的愣头青，有点小难缠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