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鸣舟勃然大怒。
“不是,你脑子没毛病吧?敢情你非得让我坐你车,你为的就是车抛锚的时候有人能帮你推一把是吧?你早就知道你这破玩意会坏在路上吧?”
陆海老脸一红,难为情的笑了。
“你果然很聪明。”
“这他妈的不傻就能看出来吧!”
“所以,你现在能帮我推一下车吗?”
此时,摆在陆鸣舟眼前的,无非两条路。
要么,下车帮陆海推一把;
要么,下车换乘出租车回家。
综合了一下,陆鸣舟还是妥协了。
哎——
叹了一口气,陆鸣舟下车,绕到车后,咬牙切齿的推着辆破旧的夏利。
没办法,因为江姐,这段时间的开销太大了,从这里打车回家至少需要三十块钱,这相当于他和江姐的一顿饭钱了。
在陆鸣舟的力量下,破旧的夏利被带上了一股劲儿,顺着这股力量,再次匡次匡次匡次的咳嗽起来。
陆海长舒一口气。
“快,上车!”
陆鸣舟上车。
两人重新起航。
路上,陆海见得陆鸣舟脸色不好看,于是就跟他解释了起来。
“万星集团真的是我家的企业。”
陆鸣舟闻声,偏头看向窗外,嘴里发出嗤之以鼻的声音。
呲——
陆海苦笑。
这种情况,他也认为陆鸣舟不信是很正常的。
陆海慢条斯理的解释道:“只不过我跟家里的关系不太好,所以没沾上家里什么光,而且我那个老妈似乎不想让我在官方机构里面工作。”
陆鸣舟没说话。
陆海开着车,再次补充道:“我之所以执意选择留在机构内部是因为我死去的父亲,二十年前,我父亲为国捐躯了,他用鲜血保护了华夏每一寸土地,而我为了父亲,有责任守护他最爱的土地。”
陆鸣舟闻声,表情上些许动容。
陆海是财阀的事情可能是假的,但这种事情不是张嘴就是来的,怕是这陆海真的是忠烈之子。
陆海心中有执念,眸中泛着的是坚毅的光。
陆海:“我要维护华夏的正义,不准许任何人践踏华夏的正义!”
陆鸣舟还是不语。
正义?
如果这世间真的有正义,当年自己的贫困补助就应该落在自己头上!
凭什么!
凭什么班级中的小混混,就因为他父亲是当地知名的企业家,所以他就能拿到自己的贫困补助?
自己的贫困补助被人拿走了,当时所有师生都看在眼里,有人为自己发声吗?
正义?
大家不都向班级中的小混混低头吗!
钱、权才是正义!
陆鸣舟冷声道:“你跟我说这些干嘛!”
话里话外的意思就是,老子不想听了。
陆海怔了一下,他从中听出陆鸣舟似乎很反感这种话题,似乎他对这种话题心存芥蒂。
陆海:“我说过,我想跟你做朋友,你真的很有趣。”
陆鸣舟讥讽:“怕是你朋友都被你送监狱了吧?”
陆海开怀大笑:“你果然很有趣。”
陆鸣舟不语。
其实,在陆鸣舟的心底,他同样觉得眼前这陆海是个有趣的人,尽管他看起来蓬头垢面的,尽管他做事情很欠揍,但确确实实是个有趣的灵魂。
陆鸣舟喜欢跟这种有趣的人交往。
但很遗憾,陆鸣舟知道,他们的相遇方式错了,注定成为不了朋友。
同时,陆鸣舟认为陆海怕是也有和自己一样的感悟,两人为此多少都感到有些惋惜。
短暂的沉默。
陆海一边开车一边另起话题的闲聊:
“你看起来老实巴交的,但我能感受到你身上戾气很重。”
陆鸣舟一脸不屑的看着窗外的景色。
“你看起来刚正不阿,实际上内心极其幼稚。”
陆海苦笑,想起妈妈的话。
“我妈也这样说。”
“你妈说的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