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姜汀兰站在院子口,等待着云姨娘的邀请。
谁知道,这一等,就是大半日。
“不是,这云姨娘是怎么回事?我们姑娘好歹也是小侯夫人,地位也仅次于侯夫人,一房姨娘她都敢这么不敬?!”
“倚翠,你忘了府上婆子们都是怎么说的?云姨娘仗着与侯夫人有点血亲,一直都与侯夫人不合呢。这下,她是有意要为难咱们姑娘了!”
“姑娘,咱们现在要怎么办?”
“等。”
姜汀兰顶着太阳,继续站着。
一直到下人端着两个米白色的瓷碗过来。
一开始,倚翠还以为是发了善心,来给姑娘送解暑汤的。
结果,拿过来一看,竟然是一碗红红绿绿的豆子。
“我们二哥儿喜欢喝绿豆汤,不巧不懂事的丫鬟将红豆和绿豆混在了一起。我们姨娘说,若是小侯夫人是诚心诚意的,便请小侯夫人替我们二哥儿将这碗绿豆分出来,好给我们二哥儿熬绿豆汤喝。”
姜汀兰没有说话。
倚翠和荷香听到后,便捋袖子道:“我们帮姑娘一起,这样分得还快些。”
姜汀兰却忽然笑道:“请云姨娘保重身体,我还有事儿,先行告退了。”
说完,便领着发愣的两丫鬟径直离去。
下人端着两个碗在原地怔了一会儿,连忙转身跑进了屋。
“姑娘?怎么就这么走了?”倚翠想了半天没想明白。
姜汀兰道:“云姨娘是故意刁难咱们,云姨娘与侯夫人合不来,咱们没必要费工夫讨好她。”
“啊?可是,这样得罪云姨娘,万一云姨娘日后要对付咱们可怎么办?”
“她若是真的想要对付我们,那便有一万个理由,咱们也费不着非要站在大太阳底下挑豆子。”
“姑娘说得对!咱们不怕她!”
两个丫鬟跟着姑娘欢天喜地地回到了新房。
姜汀兰吩咐小厨房做了点甜粥和小点心,几个人躲在屋里休息。
倚翠坐在香妃榻上默默地捶腿。
姜汀兰摇着扇子,看着诗书道:“倚翠,你在发什么呆?”
“姑娘,我想咱们青州的姜府了。”倚翠捶着腿委屈道,“咱们府上的那三房姨娘,以及五个姑娘,两个哥儿,哪个不是将心比心,从来不像侯府这几房姨娘,明争暗斗,笑里藏刀,算计来算计去的。”
姜汀兰扬起嘴角,翻了一页:“胡姨娘是父亲的通房丫鬟,从小就跟在父亲身边伺候,不是亲人胜似亲人。秦姨娘是母亲的陪嫁丫鬟,对母亲忠心耿耿,抬成姨娘后仍旧待母亲如主子那般恭敬。乔姨娘是父亲知交外送来的府上婢女,从小身世坎坷,吃了很多苦,父亲母亲待她如亲人,她亦将父亲母亲看作世上唯有的亲人。这自然是不同的。”
“哪里不同了?”倚翠嘟囔。
“徐姨娘娘家是徐大将军,赵姨娘娘家是尚书府,柳姨娘娘家是御史府,云姨娘娘家是皇宫里的皇太后娘娘同族。你看,哪个不是家世显赫,又都屈居于侯府做妾室,自然心有不甘,都对正室虎视眈眈。自然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