璃沫在水缸里一躲就是七天，体内灵力也恢复的差不多了，她在水里泡的久了，就感觉浑身不自在，于是探出头来偷瞄着外面。

初九宛如雕像般盘膝而坐，头顶与肩膀上落满了粉色桃花，他周身有灵气环绕。

璃沫身形一闪，从水缸里飞出，又恢复了人形。

她长发未梳，有些湿漉，衣裙上披着一层晶莹的水珠，明亮的眼眸显得更加灵动，犹如璀璨星辰。

见初九又在苦修，满意的点了点头，为了不打扰他，她轻手轻脚的走开，最后还是有些不放心，单手捏决，干脆在他四周布了一道结界。

墨蓝色的夜空，皓月高悬，繁星满天。

周围静谧，璃沫坐在石桌前单手支着下巴，欣赏着夜色。

身后传来脚步声，她微微回头，无殇正目光灼灼的望着她。

璃沫忙移开视线，她甚至又有了钻回水缸里的念头，身子刚动，肩膀却被无殇一手按住。

他动作很快，仿佛早就洞察了璃沫的心思。

璃沫不知为何心里乱的很，像一团团乱麻缠绕着。

她不敢面对无殇，只因为他与玄夜生的一般无二，她一看见他想到就是那个高高在上的小夜神。

那个与她朝夕相处生活了五百年的人，那个想要她神髓，又推她掉落凡尘的人。

她想要逃，想要躲，可又忍不住偶尔想念的人。

“姐姐。”无殇走到她的身前，轻声唤她，他声音好听，这声姐姐叫的人心里麻麻的。

璃沫想到了那个梦，触眉抬头，有些羞涩的看着他，他长的太过好看，只看一眼就让她心跳加速。

她赶忙垂下眼睑，长长的睫毛忽闪着，掩盖着眼里的慌张，手指不安的揉捏着衣角。

“姐姐。”

无殇见她那慌乱不安的模样很是可爱，又唤了她一声。

璃沫被无殇叫的头皮发麻，她闭了闭眼，再次睁开时，眼里平静无波。

“我知道，我故意把你抛下是我的错，害你性命垂危也是我的错，但我已为你洗髓，也是对你的补偿。”

璃沫语气冰冷，话说的也是没有一丝情感。

“我与阿九都不是凡人你也知道，当初救你，把你留在身边，是因为你年幼无依无靠，又招歹人惦记，现如今你已长大成……”

“我不会走的，就算你把我丢弃无数次，我也不会离开，除非我死，否则你休想甩掉我。”

无殇打断了璃沫接下来要讲的话，他捂着心口，那里好像裂了一道口子，让他呼吸都有些不顺畅，什么叫她与初九都不是凡人，这就是她要和他撇清关系的理由吗？

“我是为了你好。”璃沫垂头又补充了一句。

“你不喜欢我叫你姐姐，我可以不叫，你不想看到我这张脸，我可以把他毁了，但你要赶我走，我绝不离开。”

无殇话音刚落，璃沫只感觉眼前有寒光闪过，她豁然抬头，就见无殇拿出腰间匕首，抬手向自己脸上划去。

璃沫心中大惊，伸手就去挡无殇的脸，手背被匕首划伤，痛得她倒吸了一口冷气。

温热的血滴溅了一脸，无殇手一抖，匕首掉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