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议没有持续太长时间，主要是考虑到老爷子年岁已高，实在不适合在一群人围着的房间里待太长时间。

贺文升夫妇送走了老爷子，贺瑾承跟在他们身后同样目送老人家离开。果然如他所料一般，贺文升并没有给他什么好脸色，连同许琴也只是看了他一眼就跟着上了楼。

贺瑾承不甚在意，助理白名跟在他身后，看着面前这个高大男人的面色，心头是满满的疑惑。

他在国外时就跟着贺瑾承一起工作，可是直到现在，已经将近五年的时间，却仍然看不太懂贺总的心思。

还有贺总的一家人，明明各个健在，却活得像仇人似的，谁也不搭理谁。

“今天下午约的几点？”白名正思维发散，贺瑾承冷淡的声音从前面传来，他一个激灵立刻进入状态。

“下午约了齐氏的人，是五点钟，在杏林酒店。”

贺瑾承只是微微点了点头，转身进了大楼。

——

“台长，这次的报道为什么只有这几个？”池镜窈早上来到台里，一如既往地打开电脑看点击率数据，谁知道这次的报道竟然连热搜前三都没有上，池镜窈立刻到办公室找了台长。

苏远江带着眼镜，厚厚的镜片遮住了他眼底的落寞和无奈，只能语重心长地跟池镜窈说，“小池，这次的工作你完成地很好，该有的奖金都会有，至于其他的，不在你的能力范围内，就不要纠结了。”

池镜窈听完，有片刻地失神。

她不是听不懂台长的话，正是因为听懂了，所以才会感到无力。

苏远江看着坐在对面的池镜窈，原本活力满满地像个能战斗的小公鸡，这会儿突然没了力气，失魂落魄地往大大的椅子里一摊，视线中透露出些许不忍。

“小池，台里的调查记者不多，每次给你们安排的任务都是上面同意而且层层筛选过的。正因为你们工作的特殊，才要更防备被有心人知道。”

池镜窈抬头对上苏远江的视线，却能够看出他的欲言又止。

池镜窈暗自叹了口气。

本以为这个工作是她真正的追求，却还是被这个世界的权利和钱势打败。

池镜窈默默站起身，对苏远江微微鞠躬表示尊重，“谢谢您的提点，您的话我都明白了。”

苏远江闻言，心底更是心酸。

他当台长将近十年，见过人情冷暖，也看过起起伏伏。权利顶端的人从不在乎他们这些忙忙碌碌的平凡人，因为他们有资本，所以权势总是欲望之所趋。

他从池镜窈进到台里时就印象深刻，那种年轻、有拼劲儿、有狠劲儿的眼神，是他许久一段时间以来都没有看过的。

所以有些调查工作的报道，如果能尽可能地扩大，他都会尽力争取。

但这次，他实在是无能为力了。

“你也不要太灰心，有些人能只手遮天，但总有他们触及不到的地方。”说着，苏远江从桌子的抽屉里拿出一份文件夹递给池镜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