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队！江队！”刘仕杰小跑到两人身边：“都没事吧？”

“没事。”周巡对他点头：“你做的很好。”

“嘿嘿，应该的应该的。”刘仕杰挠了挠头：“难得能和你们两个一起出这种任务，刚刚实在是太帅了！”

“过奖。”周巡摆手，回头环视战斗后的教堂。

室内打斗带来的破坏是毁灭性的，教堂里已经可以说是惨不忍睹了。

被打碎的烛台、烧坏的凳子，缺了角的石柱，甚至有几块琉璃花窗都被打碎了，透出窗外已经黢黑的夜色。

“今天就先撤退吧。”周巡回头看向江樾：“我们先出去封锁现场。”

“恐怕还走不了。”江樾面色凝重：“刚刚探测出来的变形体共有五处，但是我们才杀了四个，还有一个...在哪里？”

“这里不安全。”周巡再次环顾了一圈，打开收容环发了条消息，对江樾说：“我让王浩带着其他队员先撤，我们再检查一遍这里。”

“我也一起！”刘仕杰急忙接上话：“你们刚刚经历过战斗，精神力恢复需要一段时间，我能帮上忙。”

“好，多谢。”江樾替周巡应了下来：“刚刚也是多亏了你在我被甩下来的时候给我套了盾。”

“这还不是小意思。”刘仕杰又是嘿嘿一笑。

“那么我先去前面探测气场，仕杰跟着周巡，小心一点。”江樾发布指令，和两人共享了监测功能。

“好。”周巡点头。

三人分成两组行动，周巡再次点亮了烛台。

他们刚刚在打斗时已经到了教堂的中心，被打斗波及的烛台只有两三座亮着火光，实在是有点暗。

微弱的火光照亮前路，江樾先一步向教堂最深处的舞台走去。

她手心一直捏着【气场感应】的光球，用身上透着的光晕照亮一部分的前路，摸索着前行。

江樾又向前走了一小段路，直到看到了舞台隐约的轮廓，她才发现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听不见身后另外两人的响动了。

舞台上方的天窗透着月色，在地面洒下一片银霜。

银霜中有一片落满黑色羽毛的阴影，黑色的羽毛被舞台上不知何处渗出的暗风吹动，一片片缓慢地落下舞台，消散在暗夜中。

江樾越是靠近，越是觉得压抑。

她此时已经走上了舞台的台阶，疑惑地抬头打量着悬挂着的人鱼天使。

人鱼天使宽大的羽翼还是无力地垂落着，雪花一样的羽毛轻飘飘地落在江樾面前的地面上。

江樾蹲下身，试图触碰那堆羽毛。

一片羽毛从正上方飘落，恰好落在江樾的手背上，柔软的触感让她一时间有些恍惚。

“是白色的......”江樾用手指触摸着那片柔软，羽毛打着圈飞离，落进那堆羽毛的阴影里，染上了暗色的黑。

江樾将手中的光球打散在手掌中，她用手贴近那片地上的羽毛堆，手心的光晕变得温润柔和。

她甚至觉得身体暖融融的，她感知到了自己的精神力正在加速恢复。

江樾害怕这是会制造幻境类型的超能力产物，没敢多碰。

“没有气场.....奇怪。”她慢慢起身，再次抬头看向人鱼天使：“应该就是这里才对。”

人鱼天使还是闭眼沉睡的样子，江樾摇了摇头，转身离开舞台。

在江樾即将迈下台阶的那刻，空灵的嗓音从江樾身后响起。

“我的天使...你是在找我吗......？”

江樾猛地回头，撞上一双透白色的眼眸。

那是一双没有瞳仁的眼睛，说是透白色，但仔细看，那双眼睛近乎是透明的，像一颗透润的玻璃珠。

那双眼睛正与江樾目光相接，江樾才发现刚刚看到的白色是眼珠中心的反光。

那反光印出江樾在月色下略显苍白的脸庞，江樾莫名对面前的生物生出一股熟悉之感。

她吃惊地后退一步，抬头看向头顶高悬的十字架。

月色透过琉璃花窗将十字架照亮，冷色的银光却被密布的藤蔓遮掩，藤蔓枝条上的树叶被风吹落，幻化成了纯白的羽毛，簌簌落下。

而十字架上的人鱼天使已经不见了。

“你......”江樾反应过来，猛地扭头，再次舞台中央。

面前站着一位金发的天使，他身上披着一件和面庞一样洁白的轻纱，隐约勾勒出曼妙的胴体曲线。

轻纱拖地，下摆被不知何时铺得满地的羽毛盖住了，在黑暗中朦胧不清。

晚风吹动了天使带着金色光晕的长卷发，和瀑布一样顺滑的发丝从他细腻的肩头滑落。

轻纱也被风掀起，一双瓷白色的长腿若隐若现。

天使莹白的面庞下的双唇还是瓷白色的，纤长的睫毛上挂着的粉珍珠随着他缓慢的眨眼颤动着。

就像一尊完美的雕塑，月色透过十字架打在他的肩头，在背后氤氲出一片圣洁的萤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