莹莹真正清醒的时候天已经很黑了，期间她时睡时醒，断断续续地发烧又退烧，维莉一直没敢离开她身边。

屋里有一股饭食的香味，她眼睛还没完全睁开，就先叫了声“妈妈”。

话音未落就有了回应。

维莉把倒好的温水端过去，莹莹被扶着坐起来，干涩的嗓子被温水润过，她呆呆地看着那双从被子露出来，已经被擦干净的脚。

嗓子发干发疼，鼻子不太通气，身上没有力气，是感冒过后的症状。大概是昨晚出了汗导致的。

不过身上不像早上刚起来时黏腻难受，妈妈帮她把脏兮兮的地方都擦干净了，还帮她换上了干净宽松的衣服。莹莹看见，那条纯白的裙子也在床尾整整齐齐地放着。

参加葬礼时，就需要穿这样纯黑或纯白的衣服。

眼泪一下噙满了眼眶，她捧着杯子，哭了起来。

维莉心疼地摸了摸莹莹的头，“莹莹乖，你这样爷爷看了也会很难受的。爷爷的葬礼在准备了，不过，爸爸说让你就在房间里休息，不要去参加了。你的心意和孝顺，爷爷都知道的。”

“那怎么行……”莹莹哽咽着抬头，“为什么不让我参加？”

维莉帮她擦了眼泪，“爷爷去世，会来很多人，也会说一些事。那个场合，你不适合参加。所以还是听爸爸的话，妈妈也会陪着你，好不好？”

莹莹明白是什么意思了。爸爸不让她去参加，大概还是和之前听过很多次的话一样——大人的事，小孩不要管。

而爷爷的葬礼，也只是大人的场合，她不能去。

见莹莹沉默着点头，维莉抱了抱她，“妈妈给你做了海鲜面，正好醒了就吃一点。妈妈再去给爸爸做点他喜欢吃的，他从早上到现在都不吃东西，妈妈实在不放心。宝贝你吃好了就好好休息，妈妈一会儿回来陪你。”